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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终究稳坐龙庭。转眼间,这万里江山又换了一番天地。
救援的马车载着伤员疾驰出京,一路朝着陆呈辞所占据的禹州方向奔去。
车厢内光线昏沉,随行医师正打开药箱,准备为伤员处理伤口。
自登上马车起,沈识因便紧紧抱着陆呈辞不放手,任凭颈间与臂上的伤口仍在渗血,却始终不肯松开。她浑身轻颤,一遍遍唤着陆呈辞的名字,泪水浸湿了他染血的衣襟。
陆呈辞听着她低低的啜泣,喉间发紧,眼眶也跟着泛起潮意。
大夫欲先为她处理伤口,可她十指死死攥着他的衣袍,仿佛一松手便会失去了他。
陆呈辞只得朝大夫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先诊治对面的陆瑜。
陆瑜此刻正倚在沈意林怀中,浑身多处重伤,加之旧疾未愈,此刻血流不止,已是气若游丝。自被抬上马车后他便时醒时昏,恍惚间总能听见沈识因压抑的啜泣。
沈意林小心撕开他被血浸透的衣衫,大夫迅速清理创口准备缝合。这番伤势极重,若不止血恐性命难保。他自幼肤质白皙娇贵,何曾受过这般创伤?虽用了足量麻沸散,可银针穿透皮肉时,他仍疼得浑身发颤。
沈意林紧握住他冰凉的手,眉头深锁,终是不忍再看那皮开肉绽的景象。大夫手下银针翻飞,以最快的速度缝合了伤口,敷上金疮药仔细包扎妥当。
待处理完毕,大夫拭去额间冷汗,长舒一口气:“万幸,性命无虞了。”
大夫又看向仍紧抱着陆呈辞的沈识因,准备为她处理。
陆呈辞轻抚她颤抖的脊背,柔声哄道:“先让大夫为你治伤可好?待包扎妥当,我再好好抱着你。”
沈识因此番受惊过度,加之多日来皆以为他已遇难,此刻失而复得,心中既酸楚又惶然,只将脸埋在他怀中,怎么都不愿松手。
陆呈辞又温言哄了一会,她才稍稍松了力道,却仍紧紧攥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大夫上前查验,只见她颈间与臂上伤痕累累,整件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看着这般触目惊心的伤口,实在难以想象这纤弱女子是如何忍下来的。
大夫手下动作放得极轻,生怕她承受不住。可沈识因在清洗缝合时竟始终咬唇不语,未发出一声痛呼。
她越是这般隐忍,陆呈辞越是心疼难当,不由伸手揽住她的腰肢,轻轻安抚着她。
待为沈识因包扎妥当,大夫转身欲为陆呈辞诊治,却听他道:“先为二哥处理。”
沈意林连忙推拒:“不必管我,都是皮外伤,无碍。”
陆呈辞瞥见他肩头洇出的血迹,沉声道:“这般伤势岂能算轻?莫要推辞,速让大夫诊治。眼下匆忙撤兵,途中容不得半点闪失。伤员众多,医者有限,此刻不是谦让的时候。”
沈意林闻言不再多言,由着大夫上前处理伤口。
沈识因望着兄长肩上皮开肉绽的伤痕,忍不住呜咽落泪,连声问着:“二哥疼不疼?”
沈意林强忍眼中酸涩,含笑温声道:“傻丫头,哭什么,二哥不疼。”目光触及她颈间包扎的伤处,喉头微哽,“倒是妹妹这般坚强,反叫二哥惭愧,是二哥没有护好你。”
沈识因急忙拭泪:“二哥快别这么说,听得我心里更难受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也莫再掉眼泪。”沈意林连忙安抚。
待大夫为沈意林包扎妥当,转而处理陆呈辞的伤势。方才稍止泪意的沈识因,一见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泪水又似断线珍珠般滚落。
陆呈辞抬手为她拭泪,温声哄道:“莫要再哭,包扎完便无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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