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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一抬头,见是季胥,不禁拉了脸,这文思豆腐羹也不尝了,只向许掌柜道:
“许掌柜,这人的生意可做不得,我和她从前在一处卖东西,她偷工减料,盛昌里可都知道这人品行不端。”
季胥听说,心头无语。
老厨夫道:“不必理会,孙吝郎你这老货,说人家还是说你自己呢?”
众人都知这孙吝郎德行,哄笑起来。
孙吝郎臊个没脸,捧了碗一旁去了。
“这文思豆腐羹,滑嫩鲜口,好吃极了。”
“嗯,这羹可以,倒比咱食肆里的各类羹都要清鲜!”
吃的众人连连沉醉点头,老厨夫虽未反驳,面上却不大自在。
季胥道:“都是贵肆的鸡汤熬的好,有这汤头,方能做出文思豆腐羹来。”
老厨夫面上方有了笑,问道:
“这些豆腐糜,拌了肉糜,是要做什么?”
“再炸一道豆腐丸子。”
只见她擦净釜中水,挖了好些油膏进去,吩咐外头要文火。
那雪白的猪油膏,渐渐化开,只见季胥在豆腐肉糜中,拌上调料,虎口汆出一颗丸子,用铁勺挖了,点入热油里。
那油里次次啦啦的,渐渐浮满丸子,那丸子被炸的金黄时,整个厨里,都飘着一股子香气。
连外头的食客都探着脖子在嗅,向跑堂的小子问道:
“你们食肆今日做什么新菜?这么好的香味,给我上一盘。”
这厢季凤在堂内等阿姊,顺便和原先招待她们的店小子聊闲天儿。
正打听人家每日工钱有多少,听的食客在问,喜幸不已,道:
“像是豆腐丸子的味道!”
阿姊在家也做过来吃,她自是嗅的出来。
那食客便道:“给我上一盘豆腐丸子。”
“我这儿也来一份!”
店小子忙的跑向后厨,只见里头各人,也被这新鲜炸出来的豆腐丸子,馋的喉咙直翻滚,香的哪,魂儿都不守舍了。
许掌柜听说,心内大喜,问季胥:
“女娘,你这还剩了多少豆腐?
本肆全要了,今日新菜,文思豆腐羹、豆腐丸子,免费送给食客品尝!”
于是乎,季胥余的十来块豆腐,俱被做成这两道菜,传至外头食客享用。
“豆腐?我家倒是买过一个女娘家做的豆腐,本以为做出来,味道就很是不错了,没承想,还有这样好的豆腐滋味!”
有一食客吃了,连连道。
“要么说人家是专开食肆的,咱们的庖厨手艺哪能与其相较呢!”
“兄尝尝这豆腐丸子,外头酥脆,里头蓬松,绝妙!绝妙!”
“都说人间美味,不过鲜羔羊,嫩黄口,春鹅秋雏,冬葵温韭。依我看,这豆腐倒不输这些,别有一番滋味!”
雅间里,吃后也褒赞不已,饮酒作赋,甚至以箸击樽,高歌起一首新作的《豆腐歌》来,
“白如玉兮端方正,煎如金错兮气郁扬,食之旦昼兮安能忘?”
后厨内,季胥正好趁这会工夫,在手把手,教厨夫们做这两道菜。
小子们叹道:“这也太为难我们的刀功了!”
老厨夫到底是老把式,虽说第一次接触豆腐这样的软物,但切出丝来,比旁的小子好百倍,稍加练熟了手,日后做文思豆腐羹不成问题。
各人忙响中,孙吝郎捧着洗过的盘盏,挨凑到案旁,手极快的,捏了两个丸子进嘴。
这丸子刚炸出来的,烫的他龇牙咧嘴,可香的也不行,恁是嘶吼着气吃下去。
又眼瞅无人注意,抓了好几个藏于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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