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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两个孝廉,将以博士弟子身份,送往长安太学,诣见太常。
在五经博士之一门下学习,学有所成者授职,郡文书都是稍次的,甚至能做中郎官,天子近侍,因此不少吏、民,都将察举入选博士弟子这一名额,视为发迹的机会。
连乔令史这样的富庶之子也眼馋这个位置,他虽说有个做县丞的舅舅,但这举孝廉,和举廉吏又不一样,前者他那品秩六百石的县丞舅舅并无资格做举主,就算来日升迁为一千石的县令,也无资格做举主,需得二千石的郡守才能做举主,他舅舅只能通过举廉吏,让他补迁为一个小小二百石的令史,乔冲并不满足于此。
这日,他与三五好友饮酒作乐,其友人道:
“贼人略卖孩童,民愤久积矣,若令史能破获此案,民心所向,会稽郡守岂不赏识?”
是了,他那舅舅马上升迁为县令,能做主将本县的名额给他,待到郡国那一关,可就鞭长莫及了。
正因此对略卖小儿女的案子百般上心,一听哪里告发,便去逮人了。
“带进暗室讯问!”
也不顾那形容猥琐的男子喊冤叫屈,将他的小女儿拉扯开,一把关上门,留他的亲信在外头恐吓那女孩,令她将嘴闭上。
县廷内分曹设官、分职治事,譬如有功曹、户曹、奏曹、法曹、贼曹、兵曹等等。
户曹掌管民户、祭祀、农桑,田部与乡部从署户曹,因春耕之事户曹各部议事方散,各部啬夫自堂内出来,见到那令史一行逮了疑犯入暗室,议论纷纷,
“怕是又要动用笞掠之刑了。”
所谓笞掠,便是对犯人进行拷打,这是合法的,正常程序是先对犯人进行讯问,将其供词记录在爰书上,前后对比,若发现其口供有谎言纰漏,疑犯一味的狡辩不认,方能进行拷打,拷打这一程序,也得合法记录在爰书上,将来由县令、县丞听审时,以作参考。
可这乔令史,酷爱动用私刑,但凡抓了人,也不走讯问流程,先打一通,再来问,且他的拷打,并不记录在爰书上,上峰们无从得知,况且他还有个县丞舅舅。
“想来这疑犯,就算不是,也得给打服了,最后认罪画押。”
近来这乔令史经手颇多案子,不顾程序,上来便动用私刑,倒是破获了不少大案,民心正盛。
这略卖案若也经他手抓住供认不讳的贼人,想必举孝廉的名额必
属于他了,有这样的履历,就是举到会稽郡守那,与各县的孝廉放一处,也是有资质较量的。
话说这灵水县丞姓潘,乃是豫章郡人氏,灵水县令即将升任为豫章二千石太守,任命文书已经下了,县令这位置空出来,县令已向上修书一封,荐举由潘县丞补上,想来不会出什么差池。
这潘县丞来日做了县令,他外甥乔冲的位置便越发稳固了,因一百二十石的髳长道:
“要我看,吏民之贤者,当属乔令史,博士弟子非他莫属。”
一众附声认同的,有的虽不认同乔令史的贤能,但因他与潘县丞的亲戚关系,不禁言语卖好,以作攀附。
不一会儿,门内传来拳棍之声,夹杂着男子的哀痛苦哼,那女孩哭的涕泗交加,在外拍门唤她阿翁,被乔令史的亲信强行扯去前厅。
“阿翁!别打我阿翁!”
女孩软住双腿不肯从,是被拖走的,原本干净的衣裳滚了一地泥,脸蛋也不再白净。
看的人不忍心,发叹道:“这样就算得上贤能?若我说,今年合该是由衡入选。”
说话的是乡部的乡啬夫梁兆,他是牛脾乡的,庄盖邑字由衡,因粮价风波,从前多有交集,况且也听说过庄盖邑不少的事,因道,
“上回多亏的他和乡三老说了蜡八祭这一法子,所谓民贫则生奸邪,由衡这招广收祭品而济难民,我们牛脾乡这才不像周边似的,斗械抢劫,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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