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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下来,庭内的蟋蟀虫鸣,似在提醒着,夜已深了。
“女娘的房间在这边,请随我来。”
这里送了牧平侯的奴婢回身来请,他们的房间一东一西。
季胥想了想,从怀里将小瓷瓶掏了出来给他,这是他夜里犯寒症吃的丹药,便要抬脚向东边去。
被面色隐有苍白的二爷拽住了衣袖,
“你今夜不守着我了?”
“我身上冷。”
燕国的十日狩猎已毕,汪郡守率领人马回了涿郡。
这里郡守府提前得了消息,已经挂了白了,灵前不少人家来送祭礼,丧幡下莼
、荇、荷哭红了眼。
她们虽都是郡守老爷院中挑来给二爷服侍的,二爷的诸事都得回禀了老爷,可常年相伴着,乍一听二爷死了,心头如同被戳了一刀,尤其莼、荇,哭的哀天动地。
因说季胥是与二爷一同去的,素日二爷喜爱她,莼做主求曲夫人也给她办了丧事。
不过停灵不在这间收拾出来的大堂室,而在一间小偏房内,这里要显得冷清许多。
凤、珠二人披麻戴孝的在棺材前啜泣,赖夫人一瘸一拐的来了,气道:
“究竟是不听我的,不听我的啊!丢了性命,这可怎么好!”
停灵七日后便发丧了,二爷葬在了汪家祖坟里,季胥到底没名份,那盛了旧衣裳的棺材,葬在了祖坟外的小土丘里。
丧事过后,大厨房的邹管事便带了杂役来下人院,指使将凤、珠二人赶出这屋子,说话就将她们的被褥、箱笼,翻的一团乱。
“你们干什么!挨千刀的,你们要干什么!”
季凤扑过去厮打那些人,被推的摔个跟斗。
邹管事叉了腰,脸上横肉一抖一抖道:“这间屋子,本是胡厨住的,因胥女来府中做羊,才给了她住,她去了二爷院中伺候,早也该收回来了,不过因她在二爷跟前得脸,才由着你们两个小杂种白住,现在她死了,自然要收回来了!”
这邹管事,素日做炊不如季胥得脸,后来她女儿荷在二爷跟前又不如季胥体面,因此怀恨在心。
这会子将整间房都翻乱了,没找着银钱,心里犯嘀咕,先将那对还好的木榻与凭几,还有季胥的一身绵衣给昧走了,屋子也给挂锁了。
“你们哪来福分独住一间,和那些杂役,住通铺去。”
孙婆婆、雀、斗夫帮着捡那散落在院中的被褥、衣裳。
“造孽啊……”
凤、珠二人,搬到了一间大通铺,小幺早先就住在这里,帮着搬东西,爬上炕去扯住褥子帮忙铺好,比划手势安慰她们。
凤、珠原先在小厨房做杂役的,那会儿不过看在季胥的面上,给安排的清闲差事。
如今那邹管事到曲夫人面前嘀咕了一通,将她们给派去洗溺桶和虎子了。
河边这里臭烘烘的,丫头们见了她们都绕道走,就连到手的钱,也要被层层盘剥,这个月才三十个子。
季凤气不过,和库房那发月钱的丫头理论,人家翻眼道:
“别和我说,你们的月钱是邹管事领回去的。”
其实她也抽了一部分,邹管事抽的更狠,还拿话讽刺来理论的季凤:
“一个洗溺桶的丫头,真当自己是鸡窝里的金凤凰?待不下去离了这里呀!你是编户齐民,还跟咱们奴籍抢饭吃?”
说罢捏着鼻子笑话她们,季凤跳起脚来,骂她老贱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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