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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口不择言地质问大师兄,问大师兄这毒怎么会中得这般凑巧?”说到这儿,何处觅嘴角翘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铁横秋看懂了何处觅的笑容:记忆中何处觅对云思归都是尊称为“师尊”的。
但是在刚刚的叙述里,何处觅都是十分疏离地称其为“宗主”。
我现在明白是为什么了。
经过这献骨的事情,他也看清楚云思归的嘴脸了。
“大师兄极力辩解,说自己也不知自己中毒了。”何处觅叹了口气,“门中医修也说,大师兄所中之毒已深入骨髓,显然中毒已久,绝非临时起意,不可能是为今日之事而下的。”
铁横秋道:“这道理显而易见,谁都能想明白。”
“正是如此,这毒如此凶猛,却一直隐匿无踪,只待他下次突破之时才会骤然发作,届时神魂俱灭,必死无疑。”何处觅眼中神色复杂难辨,“能想出这般毒计谋害大师兄之人,心思之深沉,实在令人胆寒。”
铁横秋也非常认同:大师兄素来与人为善,也不知是哪个大件货这样害他。
这云隐宗,还真的是卧虎藏龙,蛇鼠一窝,鸡鸭齐鸣。
铁横秋轻咳一声,问道:“那最后……”
“既然大师兄的灵骨不能用了,”何处觅苦笑道,“只能退而求其次,用我的了。”
铁横秋看着何处觅:“你不愿意?”
何处觅神色淡然,眼底却透着涩意:“我当年还是有些幼稚,以为但凡事情,只要我不愿意,就谁都强迫不了我。如今回首,方知自己当初是多么的不识时务。若是我当时能欣然应允,或许便能免去诸多苦楚,还能得到一笔丰厚的补偿。”
铁横秋眉心微蹙,追问道:“……那之后?”
何处觅苦笑摆手:“不足为道。”
他沉默片刻,似是在整理思绪,又似是在压抑内心的波澜,而后缓缓开口:“总之,我被安上了欺师灭祖的罪名,剑骨被生生剥离。好在何氏一族还能叫他忌惮几分,他并未将我逐出师门,而是以‘回归家族’的名义让我离开,如此一来,大家彼此都留了几分颜面。”
铁横秋凝视着眼前满目沧桑的何处觅,心中了然,这寥寥数语背后,定然藏着无数血泪与辛酸,才让那个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子弟,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铁横秋脑海中浮现出何处觅舞动折扇时那刚猛有力的模样,暗自思忖:以何处觅的外家功夫根基和天赋才情,在十年光景里学会一门新武功,本非难事。
但是,他的修为境界……
绝不是区区十年苦功能弥补的。
铁横秋小心看着何处觅,试探地开口:“虽然剑骨被夺,但我观兄台的身手倒也灵活,莫非是有什么奇遇?”
何处觅早料到铁横秋会有此一问,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自剑骨被夺,我被送回何家,不过一夜之间,便从云端跌落尘埃,成了谁都能踩一脚的废人,着实历经诸多磨难。那时我心境不佳,为此焦虑烦闷、抑郁消沉,甚至险些丢了性命。”
这几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在人间尝尽人情冷暖的铁横秋,很能想象到当时何处觅过的是什么日子。
铁横秋长叹一声:“唉……何公子这般遭遇,实在是苦命之人啊。”
“我不苦,我如今想来,自己乃是天地间难得的幸运儿。”何处觅瞥铁横秋一眼,说道,“出身名门,锦衣玉食……即便是我被废之后的日子,也是人间罕有的富贵。”
铁横秋倒是同意这一点:铁横秋总是很难共情这些天之骄子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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