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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
铁横秋听着,心中微震。
那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月薄之——热烈张扬,快意恩仇,与如今那位久病冷峻的白衣月尊判若两人。
那是他不曾见过的月薄之,甚至是他连想象都无法想象得到的月薄之。
那时的月薄之……应该很快乐吧!
总不似如今,病恹恹的,甚至缺失求生之念。
铁横秋心中急痛……
如果月薄之没有这心疾缠身,没有这悲惨身世……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分明就是眼前这个还在追忆往昔的云思归!
想到这个,铁横秋几乎压抑不住对云思归的恨意!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暴露,便把头深深地埋下,不让云思归看见自己的表情。
沉浸在回忆里的云思归目光悠远:“薄之当年踏遍九州,连魔域都敢独闯。”
铁横秋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仿佛看见那个白衣胜雪的少年剑客,孤身踏入魔域的血色里。
“他单枪匹马,一剑挑落了那位号称‘魔族第一剑’的剑魔。”云思归轻笑一声,“说来也怪,那剑魔向来桀骜不驯,败后却对薄之心悦诚服,不仅大开宴席,更连摆三天三夜的流水宴,将薄之奉为座上宾。”
铁横秋遥想月薄之当年的风姿,也不禁听得入神了。
云思归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不过,筵席散时,剑魔举剑自刎。”
铁横秋一顿,几乎难以置信:“他怎会……”
云思归垂眸拨弄药炉,语气轻描淡写:“那剑魔又名‘蝎子剑’,家人多是用毒的高手,这蝎子剑的母亲发了狂,竟布下九重噬心毒瘴,誓要取薄之性命。”
铁横秋忙问道:“后来呢?”
“彼时的月薄之,是你不曾见过、也想象不来的耀眼……正值青春鼎盛,天下无人能及。”说到这儿,云思归也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不过,薄之仁慈,没让她感到一丝痛苦。”
铁横秋愣住:“所以他们全家都在那一天……”
云思归继续道:“我还没说完……在那之后,这蛇蝎一家一拥而上,要杀死月薄之。”
铁横秋仿佛已经看见结局了,但他也不敢问,反而转过话头:“宗主就莫要卖关子了,疆万寿和这剑魔是什么关系?”
云思归笑了笑,说:“说来也巧,那日剑魔满门尽殁,唯独有个在外游历的亲舅舅……”
“不会这么巧,”铁横秋扯了扯唇角,“疆万寿是那个蝎子剑的舅姥爷?”
云思归笑笑:“真是无巧不成书呀。”
铁横秋却丝毫轻松不起来:“他们之间隔着这样的血海深仇,你却让月尊去长生城求千机锦的解法?这……”
这实在是居心叵测!
我就说你是死老登老王八日你大爷臭黄瓜,一准儿没好心眼儿。
铁横秋却也不好把心里话说出来,只是闷闷的。
云思归笑道:“可不是我让他去的。”
铁横秋一噎。
云思归继续道:“是你让他去的。”
铁横秋眼睛睁大。
“不是吗?”云思归含笑侧了侧头,“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说动他下山。”
潜台词就仿佛是:若月薄之出事儿了,也是你铁横秋的错。
第91章 我们从前是不是见过?
铁横秋的脸色陡然转白,一直刻意维持的和气老实面具几乎崩裂。
云思归饶有兴味地欣赏着他这番失态,通过这一番言语,他算是敲打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这个看似忠厚的老实人,对月薄之的在意,早已超出了尊卑之别。
他们之间的关系,断不是一个尊者和一个栽树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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