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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梢微挑,指尖在他掌心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你觉得呢?”

这样带着轻笑的反问,听在铁横秋的耳里,无疑是一种嘲讽。

铁横秋垂下眼眸:“能被薄之选中,是我之幸。”

是我之幸。

却不独是我之幸。

月薄之却也是这么想的:能被我喜欢,当然是一件幸事。

可你看着却不怎么珍惜。

毕竟,对你有意的,也不独只有我一人。

想到这个,月薄之也是心绪难平,捏紧了铁横秋的手,把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你既知道这是幸事,也谨记要惜福。”

铁横秋心中一动:他果然对我不满意。

正是因此,他才将目光投向他人吗?

铁横秋眼珠转动,强压着心头不忿,用委屈的状态问他:“我自然是惜福的。”

“是么?”月薄之神色淡淡看着他,目光却带着侵略性,“但你就没主动跟我示过一次好。”

“怎么会没有?”铁横秋简直觉得自己被诬陷了。

他对月薄之还不够殷勤谄媚吗?怎么会从来没有示好?

小到给他端茶剥莲子,大到替他夺宝挡刀子……

这些……都不作数吗?

铁横秋瞳孔剧颤,简直难以置信!

月薄之对他的震惊恍若未觉,只是用目光描摹着铁横秋颤抖的嘴唇:“你好久没有向我证明你的真心了。”

“证……证明?”铁横秋愣住了:什么诚意?

他抓住这个关键词,脑中迅速搜索过去,很快定格在刚回百丈峰的对话。

仔细想来,当时情景和现在也颇为相似:

“真叫人失望。”月薄之当时也是这样似笑非笑,“这些年你那些眼神、那些小心翼翼的靠近……原来都是假的吗?”

“怎么会是假的!”

“你要如何自证?”

“自证?”

“嗯,口说无凭。”

“这种事情……如何证明?”

“吻我。”

……

与那时如出一辙,月薄之只是静默地凝视着铁横秋,身形未动分毫。他不催促,亦不闪避,就这般从容地坐在原地。

但是,谁都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种倔傲的等待姿态。

他不主动索求,并非他不想要。

而是他等待被供奉。

就像是,能让他说出这么几个字,已经是他纠结多时,最大程度的纡尊降贵了。

语气带着神明施舍恩泽的傲慢,眼神却藏着几分旁人难察的……近乎卑微的期待。

是信徒祈望神恩?

还是神明更需要香火?

或许谁都说不清。

铁横秋倒是当局者迷,在他眼中,对方始终如那遥不可及的清冷月光,令人不敢亵渎。

他呼吸微微一滞,小心翼翼地把身体靠近了月薄之一些。

他仰起脸,嘴唇不自觉地轻颤,既怕自己会错了意,又怕错过难得的亲近机会。

月薄之依然纹丝未动,只是握着铁横秋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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