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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云思归眼中残忍的兴味。他慢条斯理地直起身,衣袖翻飞间,万籁静母亲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又一段灵骨被生生抽出。
刹那间,洞外电光骤亮,将云思归眼中嗜血的愉悦照得纤毫毕现。他优雅地抬起手,正要继续抽取下一段灵骨——
铮!
一道寒芒破空而至,凌厉的剑气直接将云思归逼退三步。那截即将离体的灵骨倏然降落,重新没入妇人的血肉之中。
妇人歪身倒下,万籁静慌忙去接她,可惜他此刻受伤,毫无平日优雅,只是手脚并用地上前,染血的十指在石面上拖出长长的血痕,终于踉跄着将倒下的母亲接在怀中。
这时洞府门口突然出现一道玄色身影。
来人戴着玄铁面具,身上披着极为繁复的玄袍。
云思归眯起眼睛:“来者何人,敢擅闯云隐宗?”他目光如刀,细细扫过那人衣袍纹路,瞳孔骤缩,“这是……魔尊?”
万籁静闻言,也是浑身一震:众人皆知,魔域自老魔尊陨落后,一直群龙无首。直至四年前,一个戴着玄铁面具的无名魔修横空出世,在血诏碑前横剑挑落三大魔将,以绝对实力登临魔尊之位。
而这位魔尊身份成谜,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难道……就是眼前这位?
当然……不是。
如今穿玄袍戴铁面的这位剑修,乃是铁横秋。
为了掩人耳目,他惯用的青玉剑换了一个更加精美的剑鞘,收敛气息。
云思归唇线紧绷:他原以为,那位横空出世的魔尊十有八九是月薄之。毕竟四年前那场变故后,唯有那个疯子有这般实力与魄力。
可眼前之人……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这人虽挺直脊背,却仍比月薄之矮了些许。
视线下移,落在对方持剑的手上:月薄之向来习惯逆握,而眼前之人却是规整的正握。
云思归眸中闪过一丝阴鸷,心中疑云密布:
莫非自己料错了?那血诏碑前力压群魔的,竟非月薄之?
又或者,眼前这铁面人根本是冒牌货?毕竟这四年来,想借魔尊之名兴风作浪的宵小之辈也不在少数。
云思归沉吟一会儿,决计做出试探。
这老狐狸自然不会贸然出剑,只是广袖轻振,一股无形的灵压如潮水般漫开。
铁横秋立即感受到一种恐怖的威压,如今的铁横秋大病初愈,仅仅是元婴境界,面对法相期的大能,按理说是难以抵挡的。
这可是整整差了一个大境界的天堑!
云层般厚重一瞬间,一道朱色的身影立在他面前。
云思归眯起眼睛,只见来人面上覆着一张银色面具,身穿一袭轻若烟霞的红袍,腰间挂着一张魔宫护法令。
传闻魔尊座下确有一名贴身护法,常年着朱衣,行踪诡秘。有人说他姓夜,还有人说这护法并非魔修,乃是一名羽族。但也有人说他是犬妖,因为据说他和霁难逢关系非常暧昧。
云思归心想:……黑袍加身,红衣护法在侧,难道眼前之人当真是那位神秘魔尊?
云思归脸上不显,冷笑道:“何必故弄玄虚?不如拳脚下见真章吧。”
铁横秋用法术改换声线,以浑厚低沉的语调说道:“云思归,就你,还不配与本尊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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