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籁静明显一怔,举着的手僵在半空。
倒是铁横秋用手肘捅了捅月薄之:“你就让人说说看嘛。”
月薄之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铁横秋这才转向万籁静:“你说说看。”
“云隐宗有一口传神鼎,能返本还源,炼化世间万物。”万籁静顿了顿,“说不定,也可以能涤净此物魔气,再将我师弟的灵骨分离而出。”
铁横秋闻言,心中微微一动。
此事听来虽难,可既是万籁静所言,他又觉得未必没有可能。
嫡传弟子们都知道,万籁静身居大师兄之位,时常暂代宗主工作,却无人不服,不仅因他处事公允、出身名门,更因他天资之高,世所罕见。
寻常剑修毕生专于一剑,万籁静却是个异数。他虽在云隐峰修剑,却出身阵丹二道世家——其父系一族精研阵道千年,母族更是丹道名门。正因如此,他自幼便先习丹阵二艺,又在机缘巧合下得到长生道大师指点,对这造化乾坤一流根基深厚。直至筑基之后,显露出卓绝剑道天资,方被送往云隐宗专修剑道。
故而,他虽以剑修之名扬世,实则于丹、阵、长生诸道皆触类旁通,造诣非凡。
天色将明未明,一缕鱼肚白悄然爬上传神峰的轮廓。
那口传神鼎依旧静默地矗立在峰顶,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在吞吐着天地间最后一缕夜色。
月薄之、铁横秋、万籁静以及被拖拽而来的云思归,再度踏上这边土地,不禁想起四年前的一切,无不感慨万千。
万籁静转动阵盘,传神鼎应声而燃。
沉寂多年的真火骤然苏醒,赤焰如血,冲天而起,将黎明前的天穹染成一片猩红。
云思归浑身浴血,剑骨被抽,形同废人。他艰难抬头,望着自己苦修多年的剑骨被投入烈焰,火光扭曲间,眼前却浮现出多年前那一幕——月罗浮纵身跃入鼎中的身影。
他缓缓转动脖颈,目光落在月薄之身上,似哭似笑:“我好想她啊……”
月薄之身形一滞,回首望向云思归。
火光摇曳间,云思归那张染血的面容上竟浮现出一抹久违的温和笑意。那笑容里掺杂着太多难以言说的情绪——歉疚、追悔、还有一丝解脱般的释然。恍惚间,月薄之仿佛又看见了当年那个会轻抚他头顶,为他挡去风雨的长辈。
云思归昔日对他的种种关爱,月薄之分不清是真的还是假的,十分的虚伪里可有一分的真心?
月薄之只知道,自己当年的感动和孺慕,是十足十的真金。
云思归气息微弱地起伏着:“是我……是我……对不起你们……”
月薄之的面容隐在面具之后,辨不出半分情绪。
传神鼎的烈焰冲天而起,扭曲了光影,将四年前的旧事与眼前的现实撕扯着交织在一起。月薄之只觉得紫府内魔气翻腾,那些被强行镇压的恨意、痛楚,以及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搅得他心神恍惚,一时竟分不清今夕何夕。
云思归虽失剑骨,形同废人,但长年积累的法宝岂在少数?就在月薄之恍惚的刹那,他染血的手指已悄然捻住一张太虚流影符。
这本该是月薄之能防住的一手。
可偏偏就是那一瞬的迟疑,那一瞬的记忆翻涌,让他的反应慢了半拍。待符箓灵光乍现,月薄之才猛然回转过来。
铁横秋惊呼一声:“他要跑!”
这太虚流影符,铁横秋认得,当年在与柳六激战的生死关头,汤雪就用了两张,让化神期的柳六都猝不及防。
然而,灵光流转间,云思归的身影并未远去,反而倏然出现在传神鼎正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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