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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该怎么开口。是直接坦白说自己杀了小丑?说自己以前干了很多坏事,杀了很多人?说……“你带棒棒糖了吗?”我突然问。
这让乐高蝙蝠侠愣住,原本还有些沉重的气氛瞬间就变得放松起来,他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从腰带里拿了根棒棒糖递给我, 问:“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逃避?”他知道我在犹豫。
我接过糖笑了笑:“这可不算逃避,我只是觉得这种坦白的戏码很适合来跟烟,这样比较帅气不是吗?”
“不过可惜了,我们这是本全年龄向,而且我也不喜欢烟。”我假装惋惜地叹了口气,然后撕开棒棒糖外面黑漆漆的蝙蝠包装(蝙蝠侠们总是热衷于给所有东西都打上蝙蝠标志),橙子味的。
“然后就是嗯——大概就是我杀了人。”我干巴巴地继续说,然后如同等待审判结果般的,僵硬地等待乐高蝙蝠侠的反应。
我以为他会骂我,真的,但可能因为乐高是子供向,那群创作他的人没有给他植入脏话这个概念,所以我们只是在沉默了好几分钟后,布鲁斯问我杀了谁。
他的语气很严肃。即使乐高世界并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作为一群积木小人,就算他们头被拔下来了,也能安上去继续讲话,中弹受伤也只是衣服上沾到了鲜血,或者该说是番茄酱,换一身就好——除了韦恩夫妇,他们是真的死了——但他依旧知道这是件大事。
“小丑,”我说,然后过了一会又补充,“还有很多普通人。”
在我被小丑收养的那段时间里我跟着他杀了不少人,街边的商贩,电视上的主持人,忙着上班打工的社畜,周末带着孩子一起去游乐园玩的一家三口……还有更多,只是因为倒霉,在那栋我用来练习该怎么安装炸弹的大楼里上班、游玩、或是只是单纯待在那里,闲逛,然后他们就失去了生命。
有些人甚至可能还会更惨,伤口没有严重到能够立即死去,但也没有轻到能够让他们继续像一个正常人生活。爆炸的痛苦在之后的几十年里如同梦魇一样缠着他们,每一次只要听到巨大的声响就都像是回到了爆炸发生时。
据数据表明,大约20%-30%的人会在经历了重大创伤事件后患上PTSD,然后在这之中,又有超过80%的人会由PTSD转变成严重的心理疾病。
过去的我总是不明白布鲁斯看向我的眼神为什么充满了同情和怜悯,但是现在的我却隐隐约约懂得,孩童时期犯下的罪行从来都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
当你开始正确地接触这个世界,有了正确的价值观,明白自己过去到底干了什么后,迟来的,巨大的愧疚感和悔恨总有一天会把你压垮。这不是你后来又干了多少好事就可以弥补的。
当然我也可以说这是小丑引诱我的,他故意教我错误的知识,故意让我去杀人,成为那把可以刺伤布鲁斯的刀。
可是做了就是做了,犯了错,杀了人,就是这样,结果摆在这里,错误的事情不会因为找到了借口就变得正确,死去的人也不会因为这一切都是小丑的错而复活。
布鲁斯听到我的话没有开口,不过我也没指望他能说什么,倒不如说这样最好,我是玻璃心,听不得别人骂我。
“你应该向那些人的家人道歉。”乐高蝙蝠侠突然说。
“什么?”我愣住。
“你应该道歉,安娜。”布鲁斯再次开口,他的表情很认真。在乐高这样的子供向世界里,似乎所有的错误都可以用道歉来解决,或者该说,这是最基本的。
不管你是在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人,还是杀了人,第一件事都应该是道歉,真诚得去乞求对方或者他的家人的原谅,然后才应该是考虑剩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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