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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头猛地撞上雪墙,车身剧烈一震,安全带死死勒进肩口。
发动机的轰鸣卷着雪雾,震得人耳膜发麻。
前方的雪堆被硬生生撞出一个缺口,碎冰飞溅,砸在车窗上发出密集的碎响,风从那道缝里灌进来,发出刺耳的尖叫。
宁酒正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车里的温度已经低到极限,她靠在座椅上,机械地活动手指,意识一阵一阵地往下坠,她用力掐了一下大腿,让疼痛把自己拉回来。
就在此时——
轰隆!
一阵低沉的轰鸣从远处传来。
起初只是闷响,随后越来越近,直到一整堵厚重的雪墙,被硬生生顶出一道口子。
宁酒愣在原地,耳朵嗡嗡作响,看着乔柏林的身影从那缺口后慢慢显出来。
他额头上似乎有血流过脸侧,被风一吹又冻成深色的痕,眼神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很难说清楚那瞬间是什么样的感觉。
宁酒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知觉,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乔...柏林?”
明明只有半天没见,却如同过了整整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她不可置信地喊出声,嗓音因为寒冷而发颤。
“你不要命了吗?!”
乔柏林抬起手,用力肘砸向车窗。
第一次没碎,他又砸第二下。
冰冷的玻璃终于在第三下时裂开,碎片崩飞,将那道褪色已久的疤又割出一条新的血线。
他伸手去拉门,肩膀用力到发抖,终于把门扯开。
宁酒被他抱出来时,整个人几乎被冻僵,衣料结着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死死抱进怀里。
乔柏林一言不发,只是抱着她,力气大得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宁酒被箍在他怀里,胸口传来他乱得不成章法的心跳,一滴温热顺着漫天风雪滑落在她颈侧,顺着皮肤一路渗进去。
“宁酒,我经不起第二次了。”漫天风雪里,乔柏林额头抵在她的,声音哑得发紧,“不许再离开我了,好吗?”
他嘴上说得冷硬。
可为什么滴落在她颈侧的温热却越来越烫呢。
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雪里,宁酒身上僵硬了许久的寒意,竟然就这样被他的拥抱一点点融开。
人被救下山时,风雪已经停了。
救援车的灯在山脚闪着,乔柏林因为额头受伤的缘故从下山就开始昏迷,宁酒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松开,将他冰凉的指尖一点点捂热。
输液管垂着,监护仪的滴答声一点一点落进空气里,医生离开后不久,他微微动了下手指,四目相对间,两个人都没说话。
回想上一次这样的场面,他们说过怎样的话,即使现在沉默不语,彼此也都心知肚明。
乔柏林垂眼,脑海里闪过上次在医院的情景。
当宁酒想抽开时,他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不肯松。
她没有再抽手。
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掌心,看着他手背上纱布透着的血迹,感受到眼底的涩意。
无论是六年前还是现在。
乔柏林都是一个超级无敌大笨蛋。
“别再乱动了,小心伤口裂开。”
酸意在眼底愈来愈甚,宁酒低下头,柔软的发梢轻轻掠过他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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