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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了?。
他眼前划过一片片击溃理智的文字,但无论看几遍, 那几个墨字都映在雪白的纸上, 昭彰着自己在现实中的存在。他只能颤着声音,把震惊的心情传递给大家。
“赵宗肃, 生于?庆历元年, 父濮王赵允让,担保之人……范仲淹。”
随便哪一条讯息都足够人大脑宕机了?, 何?况同样的惊雷一下子来了?三个。一时之间?, 偌大的屋子只剩下阅卷官们的呼吸声。而?他们的耳边,还回荡着刚才那人讲话的余音。
“怎么可能呢?”有?人看似理智还在, 实则眼神已经涣散了?:“那文章你我都看过, 如何?会出自一个三岁幼童之手?”
“咳……他生辰已过,当是四岁了?。”
“这不是重点!会不会、会不会是谁的卷子誊错了?名字, 记到了?他的头上?”
“对……对!麻烦大人调阅底本?,看一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欧阳修也不废话, 想看就看好了?。立刻命人从誊抄的底本?中, 找出写着“赵宗肃”的那一份, 交给人群之中传阅。而?底本?的卷面上只可能属于?幼童的字迹,则昭彰着他们发自理性的猜测破产,只能接受这个荒诞无比的现实。
“那大人, 您看这……?”
“便按我先前说?的, 誊名就是了?。”欧阳修淡声道:“有?什么责, 亦是我担着。”
诸人彻底没了?话说?,依言行事。
欧阳修这一次秋闱解元的唱名,在短短数个呼吸之间?, 他做出了?无数次权衡,但当面对阅卷官们集体质疑的时候,他反而?坚定了?决心。
《朋党论》一文写于?去年,官家看过后不置可否,但却默许了?他传遍全国儒生之间?。首倡变法新政的范仲淹调往陕西戍边,官家却任用了?他手下名不见?经传的军官为将领。本?以?为自宋夏和谈功成身退后,就要被左迁至偏远地方的相公富弼,不知为何?牢牢稳坐相位。
再加上作为改革前线阵地的国子监,官家不仅没有?废止其措施,甚至一度亲临,赞扬其学子自治改良之妙。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说?明他们新政一派,似乎并没有?预料中的那样糟糕?
那么以?他欧阳修己身的信誉,担保一位身份有?些?离奇的解元,也还足够吧?
但最?重要的是……欧阳修捧着手上轻飘飘、却沉重如千钧的试卷。这位赵宗肃之才学值得他担保下来。哪怕自己受些?风言风语又如何?呢?改革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当他们这批老骨头薪火都燃尽了?,朝廷上还有?与他们志趣相若的年轻一辈,才能看到一点希望。
他眼神微动,似乎一下想到了?很远。
片刻后又回过神来:“赵宗肃交的底稿,你们切莫要销毁掉。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什么不时之需?
当然是被质疑的不时之需。
他仿佛预见?了?秋闱放榜之后的风风雨雨,却笃定了?只要原稿放出,所有?的风言风语都能一扫而?空。大手一挥,就让阅卷官们誊写着起接下来的名次来。
范纯仁、曾巩、苏轼……
十几名开外,又有?个晏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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