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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时因不知晋王的意图而感到忐忑,如今虽前路未卜,晋王的存在却让她感到心安。这心安的感觉,像是从前见到三公子时一般,如今分给了另一个人,又让她感到些许窘迫。

她的五味杂陈都写在脸上,生怕他接了什么让她更难堪的话,连忙转了话题:“今日早朝,殿下见到骠骑将军了吗,听说他很年轻。”

“见到了。”晋王说:“虽然年轻,不过尔尔。”

从萤:“可听说他又要进爵了,三十封侯,在本朝并不多见。”

晋王嗤然轻笑:“若当年谢三也去西北,今日怎会轮到王四沐猴而冠?可惜……谢三那时年纪太小,拗不过谢相,偏又姓谢,皇上也不会容许谢家再出个将军。”

接着他又说:“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若去了西北,就遇不上你了。”

从萤:“殿下竟然对三公子如此熟悉。”

熟得好像趴在谢家墙头写过起居注一样。

晋王长睫落下,笑得似真非真:“也许我曾与他同吃同住同长,但你只瞧见他,没瞧见我。”

从萤:“……殿下真有奇思妙想。”

她只当是问到了机密,晋王不想回答,扯了个玩笑话敷衍,便没有深思。

晋王也没解释,继续说道:“不过谢三倒是把你劝告的话听进了心里,意识到了鬼哭嶂的土匪有猫腻。今日早朝,王兆深请旨要上山剿匪时,谢三不顾淮郡王的拦阻,站出来与王兆深相争。”

“那他争过了吗?”

“没有。”

从萤:“……”

晋王正要解释原因,马车骤然一停,从萤聚精会神未提防,整个向前扑进了晋王怀里。

晋王看似孱弱,手劲儿却大,牢牢扶稳她,从容一笑:“鬼哭嶂到了,容我换身衣服。”

从萤背身过去,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约一炷香后,望着晋王换好的衣服,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话说今天清晨,谢玄览在西大营好一番布置后,直接去城门迎骠骑将军王兆深入京。

凤启帝给了王兆深极大的体面,大开承天门,令淳安公主率文武百官亲迎。

然而王兆深似乎被淳安公主将其妻印信投湖之事惹怒了,故意在淳安公主面前御马不下,以一副俯视的姿态说:“劳公主一妇人相迎,却不知我朝好男儿何在?”

此言挑衅之意,令公主党义愤填膺,世家党幸灾乐祸。

这本不关谢玄览的事,他只负责接管王兆深的从兵,待清点罢人数,发现比他昨夜所见少了四千人,不由得气笑了:“小子贼胆,在京畿藏这么多重甲兵,是打算造反吗?”

他便见不得王兆深小人得志,拾起城楼上的神臂弓,以细鼓槌作箭,张弓如满月,隔着数丈的距离,一槌射中了王兆深的马前膝。

马腿弯折,王兆深猝然滚下,华丽的金盔先着地,“当”地一声,正正好给淳安公主磕了个响头。

耳边传来谢玄览高扬的嘲讽:“我朝好男儿,头真响啊!”

这场景实在太滑稽,公主党与世家党皆笑作一团,只是世家党们捂着嘴收敛地笑,在王兆深怒目扫来时迅速正容,一同指责谢玄览不成体统。

甘久低声问淳安公主:“殿下,谢三这是什么意思?”

淳安公主无喜无怒:“狗咬狗罢了。”

王兆深很想跳上城楼将谢三收拾一顿,只是念着另有要事,不得不暂忍一口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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