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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论先来后到,他与阿萤已做过数载夫妻,岂是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比的。

可是这话说出口对阿萤和谢三的关系并无好处,晋王忍了又忍,终于将这满腔怨忿忍下,只语气僵硬地辩白道:“我真的无意与你争抢她。”

“是吗?”谢玄览冷冷道:“我不信。”

他说:“既见明珠,怎会不生贪念,我恨不能将对她有非分之想的人都剜了眼,你我是一类人,你又凭什么说自己甘居清风,不争不抢呢?”

这质问令晋王一时哑然。像有一只手倏然掀开罩在他心底的苫布,令他隐藏的欲念暴露在紫电的瞬息照彻中,露出狰狞不堪的本相。

谢玄览又问:“你若真无私为她,为何还要时时搅扰,令她平添烦忧?”

晋王无言以对。

他搭在肩辇上的手难以忍受地发颤,一口淤血堵在当胸,再不能道貌岸然地说出“没有”这两个字。

若论诛心,果然还是从前的他更了解自己。

他的确是盼着阿萤好,此世为了她生死皆甘愿,可是不见她、远离她……如人之闭气自尽,鱼之浮水渴竭,实在是太难、太难,所以被他刻意逃避。

见他脸色阴沉,谢玄览亦冷然道:“所以晋王殿下,夺妻之仇不共戴天,谢氏只能与你势不两立了。”

……

与晋王不欢而散,将晋王怼得哑口无言,谢玄览并未有一丝畅快。

他本意是想试探晋王为了夺嫡而暗中培养势力深浅,可是一提到姜从萤,他自己却先失控,晋王没说几句话,他倒是锋芒尽露,将自己剖了个一目了然。

谢玄览怏怏归府,正

遇见谢夫人从姜家回来,遂探问姜从萤的状况。

谢夫人说:“阿萤与她母亲芥蒂颇深,她在姜家的日子并不痛快,你上回说想提前下聘,待孝期过了就成婚,如今想来也有好处,待定了婚,便可以时常邀她来府中散心了。”

谢玄览却沉默不言,不似谢夫人想象中那样欣喜若狂,立刻就要去办。

谢夫人问他:“怎么,改主意了不成?”

谢玄览苦笑道:“我是怕她改了主意,聘礼如何抬进去,还要如何还回来。”

谢夫人说:“嫁女骄矜,三请三求也是常礼。”

谢玄览摇头:“不是礼的问题。”

他的情绪如此低落,仿佛成了某种畏惧,他没有心情与谢夫人说太多,但谢夫人身为过来人何等敏慧,一眼就看得明白。

她对谢玄览说:“你自幼得到的偏爱太多也太容易,所以不知人心难得,情爱犹甚。谁陷得深,谁就要委曲求全,吃苦咽辛,此事与家世品貌无关。你既如此喜欢阿萤,便该多求而不是多怨,怨只会将人推远,求才会令人心软。”

谢玄览蹙眉不解:“多求而非多怨……这又是什么道理?”

谢夫人抿唇而笑,抬起纨扇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呆子。”

她施施然转身走了,留谢玄览独自琢磨体悟。

也不知他究竟体悟了多少,第二天一早,谢玄览着人点数八十八抬缠红缎抬漆木雕花箱,沉甸甸装满了金银珠宝、珊瑚玉翠、名贵字画,以奉宸卫两旁押送,他自己提了两只新射的大雁,招摇高调地穿过步春衢,前往姜家所在的永安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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