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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黑子落在晋王面前:“或者殿下愿意娶我妹妹,我爹放心,我也放心。”

晋王冷淡道:“你知道不可能。”

谢玄览说:“那谢氏给殿下的答复也是如此,不可能。”

晋王知道自己对谢氏的热切,让谢三误会自己同样有意夺嫡。这件事他很难辩白,于是便退一步说道:“如果令妹一定要嫁淮郡王,成婚之后,无论用什么办法,尽快生个世子出来,将来若有变故,幼子至少比老子听话。”

他有此建言,倒令谢玄览颇感惊奇:“殿下操心的事可真多,图什么呢?”

晋王的白子落在先前的黑子旁,声音温和:“她醒了。”

从萤走出精舍,便见一玄一朱两道身影在树下对案而坐。

谢玄览周身沐在晨光里,五官镀了一层透亮的光泽,愈发见瞳深眉远,如冷红芙蓉破霜而开。

而晋王静坐树荫中,宽袍玄衣与浓阴融成一色,眉目幽深沉静,脸色病白冷郁,与满庭金灿晨光格格不入,仿佛要融入树荫,与渐浅渐淡的夜色一同消逝。

这二人分明长相气度皆迥异。

可从萤观察他们拈棋落子的动作、说话时的神态,竟有种古怪的和谐,仿佛对镜自弈,又像是……像是父子兄弟。

他们当然不会是父子兄弟,从萤轻轻摇头,甩掉这莫名的臆测。

二人同时向她望过来,谢玄览动作更快地推案起身,问她休息得如何、想不想吃些东西。

从萤说:“我想去看看阿禾,倘若冠主也在,有事找她商量。”

绛霞冠主刚从山上采药草回来,而阿禾还在沉睡。因头疼已除,她入睡前深蹙的眉心已舒展,轻酣悠长,显然睡得香甜。

从萤至此才真正松一口气,为她掖了掖被角,同冠主走到院中,在灰瓦白墙的凌霄花阴里交谈。

她对绛霞冠主说:“也许多年以前,我因不舍而将阿禾强留身边的选择是错的,随着她长大明事理,她过得越来越不开心。无论留在姜家,还是去丛山学堂,都不是她的好归宿……我有些后悔了。”

绛霞冠主问她:“将来有何打算?”

从萤说:“我想让她在玄都观住几天,也许会叨扰冠主,待我将家中事厘清,再接她回去。至于她想去的地方,我会再想办法。”

绛霞冠主笑了:“我所问不是她的将来,而是你。”

从萤微怔:“我?”

绛霞冠主说:“阿禾生性洒脱,红尘世外皆可居身,遇到什么难处,睡过一觉就能想开,心思浅有心思浅的好处。而你思量重,若有意难平,初时云淡风轻地放过去,却是天长地久地扎在心里,咽也咽不下,化又化不开,最终是伤己伤人。当年你舍不得抛下阿禾,如今要为她的前程割舍亲缘,都是遮罔了自己的内心所求。”

这是从萤完全没想到的评价,不由得惭颜道:“冠主是说我太着相了吗?”

“专己是庸,顾人为慧,”绛霞冠主轻叹道,“可是阿萤,慧极必伤啊。”

晨风送来

山间的杳杳清钟,“慧极必伤”这四个字,随钟声轻轻入耳,却重重落在从萤心上。绛霞冠主离去后,她站在花阴里念着这句话,仿佛悟彻了长久以来的迷惘。

冠主说她,总是会因顾及旁人,而选择一条与己心相悖的路。

可是事到临了,她所顾之人,也同她一样不痛快。

难道是她错了,她一开始就该决心只见自己吗?

正此时,见凌霄花旁的月洞门里缓步走出一人,花影在他玄色肩袖上慢慢游移,留下一片被花露侵湿的冷香,他的脸色被花影映得愈发冷白,像名贵的玉版宣,经神鬼之手画上幽寂的眉眼。

不知他在隔墙听了多久,竟一丝声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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