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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萤望着他的眼神,即使只有一丝依恋,也足以令他心软。
“不想了。”谢玄览碰碰她的脸:“来日方长,我会陪着你,慢慢等。”
第62章 做局
从萤坐在灯下,翻看姜府收支账本,已有入不敷出之态。
从前祖父在时,外有朝廷薪俸节赏,内有数亩薄田、几间良铺,又因蔡氏严苛泼辣,府中奴仆不敢明着贪墨揩油,姜府日子尚且富足。
如今姜家断了节奉,变卖良铺,只剩一点田产。
从萤近来常在外奔波,无暇整治府务,赵氏又不能主中馈,致使底下奴仆肆意贪墨,连账本都潦草记录,单是马料这一项,上月与去年此时,竟差出来三两银子。
何况更有她的好弟弟、姜家未来顶梁柱姜从谦,时常偷些府里的财物去赌博,近来愈发大胆,竟伙同周嬷嬷等人偷了库房钥匙,把山参替成商陆根、把祖父从前收藏的字画也换成了低劣的赝品,简直肆无忌惮。
对这些奴才来说,也许姜从谦才是姜家的主人,她姜从萤,只是家里留不久的姑娘。
与其让她攥着家中财物,将来全为自己添妆,不如哄小少爷开心,自己也能从中捞些油水。
从萤合上账本,心里记下几个名字,想着这两日不忙其他,也要先将姜府整治一番。
入夜,月光穿窗入户,化雪融冰般的柔光照在临窗小几的半面铜镜上。灰蒙蒙的古朴镜子焕发出赭金色的铜光,仿佛有落珠击水的声响嗡嗡漾开。
从萤翻了个身,挑开半面青帐,望了一会儿,忽然赤足下地,拾起帕子将镜面轻轻擦拭。
上次的梦仍清晰可忆。
她兀自出了会儿神,又折身回去睡了,没想到这夜做了一个与眼下息息相关的梦。
春夏之交,繁花似锦,她沿轩榭檐廊一直走,在一间花厅的侧窗边停住脚步。
花厅里,谢夫人与谢玄览在交谈。
“……阿萤刚病过一场,你如今去同她说,岂不是成心气她?”是谢夫人的声音。
谢玄览轻嗤道:“难道我不说,她就不知道吗?”
谢夫人说:“她可以不知道。姜夫人特意避开她来见我,也是顾念她身体,希望我不要告诉她。一千两银子不算多,既然姜夫人同我保证,日后严加管教幼子,绝不会再让他出门聚赌,这回咱们还是帮忙平了账,就算不看姻亲情分,也为顾全阿萤的体面。否则此事闹到她跟前,你要她情何以堪呐?”
谢玄览默了片刻,态度似有松动:“岳母溺爱幼子,方有今日的祸事,仅是严家管教恐怕不够。”
谢夫人问:“你欲如何?”
谢玄览说:“将姜从谦调到燕旗卫,每日六个时辰巡城门,六个时辰吃饭睡觉。卫所管理严格,他没有本事溜号去赌,先试行三个月,以观后效。”
谢夫人“嗯”了一声:“教弼妻弟,亦是正道。”
从萤站在偏窗边,一时心中冷笑,一时又甚觉悲凉。
她母亲赵氏果真了解她清高的性子,知道她不会将家中龃龉告诉谢夫人,避着她求上门,竟然连“顾念她的身体”这种话都能说出口。从前她担心嫁到谢氏后,长房伯父母会借机攀附,没想到先撕开她体面的,竟然是自己的母亲。
从萤无颜惊扰谢夫人,悄悄转身走了,过了旬日,她托季裁冰去燕旗卫探听消息。
季裁冰在燕旗卫中有熟人,同季裁冰大倒苦水:“……燕旗卫又不是油水衙门,指挥使他到底怎么想的,把个娇娇儿小舅子塞进来,真是谁也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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