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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萤垂眼看他。
他发色极黑,在朦胧烛光里泛着微泽,愈发衬得他肤色白皙。那是一种珠色玉质、富有生机的白,与晋王那隐隐泛青的病弱苍白不同,然而两人的睫毛都是一样长而密,懒散落下时,便遮得眼中目光晦暗难辨。
谢玄览一边给她揉着腿,忽然问:“我和他很像吗?”
从萤浑身倏然一紧,这绷紧在他掌间分外明显,他松了手,抬眼盯着她:“阿萤,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你如此心思踌躇,左右为难,究竟是觉得我像他,还是觉得他像我?”
从萤心虚地否认:“我没有……”
谢玄览淡淡打断她:“事已至此,不妨说真话,也好教我心里有些准备。”
从萤实在不想回答这个令她难堪的问题,扶着案边慢慢站起来,移开了目光:“都是些自寻烦恼的无稽之谈,三郎,我选择的人是你而不是他,这还不够吗?”
“我总要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我。”
谢玄览说:“否则晋王请旨赐封你为晋王妃,我在御前犯颜抗旨,自以为爱你护你,实则是忤逆你的心意,也太可笑了些。”
原本他已自我说服,无论从萤如何动摇、无论晋王如何争抢,他一定要与阿萤成婚,待木已成舟,再慢慢挽回她的心。为此他可以对她的心虚和错乱视而不见,对她的隐瞒和移情忍气吞声,可是近来发生的一些事,逐渐令他忍无可忍。
从萤说:“我不会答应他的。”
谢玄览追问:“为什么?”
从萤默然。
默然里听见谢玄览一声极轻的冷笑:“为什么他敢口口声声在我面前妄言他更懂你,你们才见过几次?他说丛山学堂配不上你,我刚愎自用只会害你……阿萤
,你心里到底怎么想?”
从萤原本打算试探着与他聊一聊丛山学堂和太仪女学的事,不料这件事掺了晋王,已经变成了刺伤他的利刃,从萤实不忍再提及。
她将打磨好的腹稿一字一字吞没,问谢玄览:“三郎,你这般咄咄逼人,倘若今日真问出了你不想听的答案,你待如何?”
谢玄览说:“我不知道。我不忍心玉瓦俱碎,也没有肚量成人之美。”
他走到从萤身后缓缓抱住她,因情绪而沉重的心跳声沿着她的肩骨传到喉间。从萤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嘴唇落在发间、后颈,他的手沿着腰腹向上抚动。
从萤没有拒绝,他需要,她也需要,绷紧的心弦需要松弛,透破的窗纸需要粘合。
被拦腰抱起的瞬间,从萤揽住了他的脖颈,轻哑低声道:“阿禾在我屋里,就在这儿吧。”
环顾四周堆满了书,墙上挂着圣人训,字字都是礼不可废。
唯有屏风后一张罗汉榻,宽窄仅容一人小憩,二人局促地纠缠半天,鬓发呼吸都乱了,终于在从萤再次磕到额头时,谢玄览停下了动作,将她揉散的衣衫小心拢好。
“阿萤,你不该这样待我。”
他的声音低哑悠长,灼热的情欲落在她颈间,化作一声叹息:“我时常分不清,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在勉为其难地容忍。”
从萤指间绕着他一缕发丝:“难道我不是因为心悦你才有诸多容忍么?”
谢玄览说:“那不一样。”
从萤不解地喃喃:“如何不一样呢?”
爱一个人,总要为他牺牲些什么,譬如对阿禾,譬如对三郎,她一向如此认为。
谢玄览心里也乱着,更难为她解明白,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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