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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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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将整片花瓣绣成,她搁下绣绷揉了揉颈间,对季裁冰说:“我想去阿姊的铺子上挑两匹红缎,再问阿姊借几个绣娘。”

红缎,绣娘。

季裁冰眼皮跳了跳:“阿萤啊,你这是在密谋什么大事?”

谢玄览白日饮酒,夜晚练刀,只有时刻不清醒、将自己累到睡着,才能克制着不去集素苑找她。

已经五六天了,一炷香的距离,她也不曾来见他。

想必也是默认了这段关系的结束。

独览居的酒喝空了,府中的酒窖被谢夫人锁了起来,谢玄览心里空得难受,走来走去半天,决定去他娘屋里把酒窖钥匙偷出来。

结果不小心和从萤在庑廊拐角亭处撞了个正着。

那一瞬间,谢玄览脑中嗡然一声,怔在原地好一会儿,竟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不能欣喜地迎上去,像从前那样亲昵

地说话,又舍不得就此转身离开,视而不见。

心脏像猛得被利器凿了一下,痛楚酸涩,难以克制的眷恋裹着伤处的血肉往外流。这些日子他忍着刀斫锤砸般的疼在心里筑起的壁垒,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如泥糊一般哗啦啦坍塌,他感觉正站在自己推倒的废墟里,一寸一寸向下沉没。

但从萤的反应比他自然许多,退后一步,落落大方地向他见礼,脸上盈盈有笑:“问三公子安。”

谢玄览盯着她慢慢出声:“你来做什么?”

从萤说:“来同谢夫人借些东西。”

原来不是找他。

谢玄览目光黯了一瞬。

他仍犹疑着是否该说些什么,既不失体面又不显得逾矩,却听从萤先道:“三公子若无事,请容我借过。”

谢玄览只好侧身给她让路。

她身上有种木樨花的浅香,鹅黄色的绫纱披帛轻飘飘划过他手背,他的身体比他的理智先一步做出选择——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披帛。

从萤微微蹙眉,仿佛不悦地望着他。

谢玄览讷讷启唇:“你……”

他正在“你衣服上有虫子”和“你有没有舍不得我”这两句话之间纠结,从萤唤了他一声:“义兄。”

谢玄览震惊抬眼,眼眸难以置信地凝着她,眼底似有猩红翻涌。

从萤慢慢将披帛从他手心拽出,笑了一笑:“义母她还等着我呢,不奉陪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施施然离开。

天光灿灿,蝉鸣嚣嚣,分明是盛夏时节,谢玄览却觉得浑身冰凉,四下寂静得可怖,耳边来来回回只回荡着那两个字。

义兄。

虽然这是他的主意,但他没想到姜从萤接受得这么快,快到已经可以自如地拿来刺他。

义兄……不曾拜过天地,盟过誓言,也能算义亲吗?

谢玄览望着从萤离开的方向许久,突然拔步跟上,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来找他娘,还是寻了个借口,其实与他一样,心里迟迟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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