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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降服这一个男人费了许多劲,长公主也觉得挺没面子,讪讪道:“行,你的事我不管就是了,你也没比我能耐到哪里去。”
说罢起身,施施然离开了观樨苑,心里却另有一番主意。
*
却说谢玄览八月底到了西北边境,在官驿里碰上了一场遮天大雪,原本要去西州营中报到,也不得不推迟了几日。
因大雪封路,人和马的口粮都紧张,谢玄览三天只吃了两个馒头。傍晚的时候,押解他的两个差役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桌酒菜,邀他同饮,谢玄览推说受凉头晕,婉拒了他们,闭门在屋舍里待着,无聊地把玩临走前晋王还给他的那半面铜镜。
照世宝鉴,听上去倒有些玄妙。
当初那牛鼻子太霄老道怎么解释它来着?谢玄览当时没认真听,如今也记不清了,笑自己病急乱投医,连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也信。
想来是受了晋王的影响。
关于这位晋王殿下,谢玄览心里的感受更是复杂难言,一方面感念他爱护阿萤,一方面又忌惮他城府太深,看不透他的真正所求所想。
莫非此人死过一回,真的开了天眼,还是说真正的晋王已经死了,如今占据晋王身体的,是不知哪里来的脏东西?
说的真话假话?目的是什么?
思考也需要体力,谢玄览越想越饿,想得心中烦躁,遂将宝鉴搁下,躺在旧门板搭成的简陋小榻上睡觉。
窗外寒风大作,这一觉他做了个短暂而激烈的梦。
梦见自己坐在灯下写一封家书,书曰:“吾妻阿萤亲启。
我已顺利到达西州官驿,因大雪封路,需小驻两三日。”
他抬头望望四周,是正儿八经的官驿上房,比待罪充军的下等屋舍好许多,不仅置了两盆炭火,榻上铺着新软的厚棉被,而且桌子上还摆了一些酒菜。
写完这一句,他走去桌边给自己倒了杯酒,站在轩窗旁听外头朔风摧折、白雪裂帛的声音,慢慢品着酒,琢磨下一句话该写什么。
没一会儿,他觉得有些头晕,脚下踉跄了几步,绊倒了桌边的圆杌。随着圆杌落地声响,几个蒙面大汉冲进门来,见他还醒着愣了一下,然后便持刀朝他砍来,刀锋直逼面门,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却一时头重脚轻、浑身发软,难以及时抽刀回击,猛地向后仰身才堪堪避过。
但是避开了这一刀,避不开下一刀,几个人同时抽刀砍他,谢玄览在地上连滚三圈,背部和腿上受了两刀,疼痛令他清醒了一瞬。
只需这一瞬,他拼尽全力跃地而起,蹬墙借力的同时抽出挂在墙壁上的燕支刀,但见寒光一闪,三名刺客的人头已被他削落,鲜血疯狂喷满整间屋子。谢玄
览摔在地上,觉得眼前昏花,耳鸣不止,费力伸出手,抹开了脸上的血。
若搁在平时,他一定会留一个活口问话,可眼下他不知中了谁的陷害,屋里闹出这么大动静,竟然没有人来管一管,他摸不清情况,不敢冒险。
谢玄览原地喘息了片刻,颤颤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轩窗,腰身一滚翻了出去。
风雪肆虐的黑夜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谢玄览倏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摸到了身边的燕支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方才遭遇刺杀只是一场梦,只是那种感觉太真实,他摸摸自己的背和腿,隐约还能感受到受伤时的疼痛。
他心中稍安,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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