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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低声与她说:“阿萤,人生得意须尽欢。”

从萤的指甲掐进掌心的肉里,觉出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正随着血液贲张至全身,心头一点激昂的意气,像一簇细细燃烧的火焰。

她曾屡次劝自己算了吧,镜花水月不必妄想。

可许州时埋下的种子从未真正死亡,一经春风吹融、时雨浇润,就要挣扎着突破心中壁垒,几乎要脱口而出。

从萤抬头望向淳安公主,见公主朝她举杯敬酒。

“第一杯,为释本宫与姜家的往昔旧怨,盼你原谅本宫从前对你的为难。”

“第二杯,为谢你清谈论战挺身相助,太仪能有今日,也有你一臂之力。”

“这第三杯,是邀你就任太仪掌仪,本宫想把太仪托付给你,姜从萤,你可敢接,你可愿接?”

公主面不改色连饮三杯,将从萤架上了高台,使她避无可避,不得不回应。

其实这仍然是逼迫,利用公主的地位、利用故友的期许、利用太仪的艰难处境。只不过硬刀子换成了软枷锁,威逼利诱换成以情胁人。

到了这个份上,倘若她还不肯应……

淳安公主面上笑得亲切温和,心里却在琢磨直接将人掳回公主府的可行性。

晋王在旁边轻咳几声,清了清嗓子,好像在提醒别人他还没死。

正琢磨着时,却见姜从萤也给自己倒了杯酒,起身走到公主案前的空地跪下,将酒杯举直齐眉。

晋王想要拦她:“阿萤,那是酒。”

从萤点点头:“嗯,我知道。”

她的神色温和坚定,瞧不出悲喜,唯有一双秋水般的明眸,落在公主身上,隐隐泛起涟漪般的光亮。

她说:“我敢,我愿意。”

说罢举杯仰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嗓音被醇酒浸润得清亮柔和:“公主殿下猥自枉屈,萤如何不奉命驱驰?今日当着殿下与诸位太仪师生的面,萤愿在此立下军令状,既临危受命、忝居掌仪,必鞠躬尽瘁、力挽狂澜。倘不能带领太仪在年底论战中胜出,保住女学,萤愿自戕于太仪门前,以谢辜负殿下深恩之罪!”

声调虽柔,字字却如落珠,掷地有声。

淳安公主被她这一席话惊住,她想到从萤也许会答应,却没想到是以如此不留余地的姿态,面上瞧着柔软可欺的一个人,内里竟有这样决绝的傲骨。

心里的诸多算计一时都被震散。

公主连忙起身去扶她:“快快请起,何至于此!”

不料这一扶,却扶了个趔趄,从萤毫无预兆地朝她倒过来,淳安公主尚未及反应,另有一只手从旁侧伸过,牢牢扶住从萤,十分熟练地将她揽进怀里靠着。

是晋王。

他说:“阿萤醉了。”

公主微有些惊讶:“就一杯?”

“是,她酒量极浅,几乎不主动饮酒。”

她第一次主动喝的酒,是与谢玄览新婚夜的合卺酒,今日敬淳安公主,是第二次。

晋王垂眼看着从萤,眼底情绪不明:“若非有推心置腹的话要说,若非有轻生死的诺要许,她不会端起酒杯。公主殿下,向你表忠的人很多,但阿萤的真心难得。”

淳安公主静静望着饧眼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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