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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丝马迹、听见流言,说她已经死了,谢玄览便会突然发作,双目赤红、披头散发地持刀乱砍,状如疯癫。

他横刀指向谢相,质问他为何算计阿萤,质问谢氏自诩世族之首,为何保不住他的妻子。谁也没想到这对父子会因此反目,若非谢夫人从中阻拦,只怕谢玄览的刀已沾满弑父杀亲的罪恶孽血。

某天夜里,谢玄览惊悸而醒,他表面尚似平静,却命人往谢氏宅邸泼桐油,一把火将正门点燃,大火烧彻整夜,整座谢府最后只留存了一角独览居。

他的父兄叔伯都被赶回了陈郡老家。

他对自家人狠,对朝堂政敌更狠,仗着军权傍身,以铁腕肃清了京中的反对势力。奉宸卫每天都在抄家,断头台每天都在流血,绝望的人恶咒不断、侥幸的人战战兢兢、投机的人却为他奉上一袭皇袍。

谢玄览当着文武重臣的面将皇袍斩成碎布,转头立淮郡王和谢妙洙的儿子、他一岁半的小外甥为当朝太子。

他不做皇帝,也不许旁人做皇帝,他让每个人都不痛快。

梦里时光流转如瞬,转眼就到了凤启四十年,离十五年之约尚有十年。

云京褪去了战乱的恐慌,繁盛更胜从前。一处小茶馆内,说书先生正眉飞色舞地讲霍光挟幼帝把持朝政的故事,见外头走过一个呼喝开路、排场阔气的道士,识相地闭了嘴,待道士走远了才向听客们嘿嘿一笑,说:

“每年中元节都有这一出,道士当自己是步了青云,殊不知那谢府才是真正的死窟,前头已经死了五个了,等着瞧吧!”

梦里的场景随道士的脚步来到了新修的谢府。

漆门紧闭,半晌才叩开,里头水枯石坍、荒草丛生,四处挂着治丧的白绫和招魂幡,若不知这是当朝谢大将军的府邸,还以为迈进了哪出荒冢孤坟。

穿过层层缟素来到独览居,庭院里设着高坛。

高坛上,有一戴着神荼面具的男人正挥动招魂幡,作招魂吟。他似哭似笑,似哀似求,几回疯癫得险些摔下来。他扭头看见道士,摘下脸上面具,露出苍白的容色,一双眼睛却漆沉如点墨,紧盯着道士:

“古籍里说,‘临邛道士鸿都客,能以精诚致魂魄’,你觉得,故人的魂真能招来么?”

道士知道,若说招不来,他是个死,若说能招来却没做到,他也得死。

道士笑了笑:“君若诚心要见故人,应往故人之所,而非逼故人来见君。”

“故人之所在哪里?”

“在梦里,梦是阴阳交感之桥,君可与故人在桥上相见。”

道士捧出一枚赭色仙丹,对谢玄览说:“食此仙丹,可以身入梦,得见故人。”

太医验过仙丹,说没有毒,但是会致瘾,劝他勿食用,谢玄览却当夜就服下,果然在梦里见到了亡妻从萤。

她嗔怪他不爱惜自己,劝他不要再醉生梦死,既然接手了大业,就好好经营。

谢玄览问她:十五年后真能再见吗?

从萤点头:我何时骗过你?

梦境很快消散,谢玄览久久难以回神。

他命道士每月给他炼制一枚仙丹,助他入梦见发妻。这仙丹一利而百害,每次服用过后,顿觉头疼欲裂,浑身骨颤,而且会一次比一次疼,堪比摧筋挫骨般的折磨。

但他情愿受这死去活来的躯壳之痛,只想梦里多见她一回,虽然她在梦里只有翻来覆去那几句叮嘱,却给了他熬过漫漫年岁的盼头。

道士得谢玄览赏识,一举做了钦天监的监正,便有心思活泛之人,将门路走到了他身上。

有一回谢玄览服过仙丹后,忽觉梦里的景象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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