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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玉,我也要与你说此事。”陆晚亭顿了顿,“我已与孟女师说过了,我要离开上京了。”
“为什么?”鱼徽玉未来得及缓解这个消息,问题先说了出去。
“姐姐真要回去?”鱼徽玉也舍不得她,更担心她一人在那能不能照料好自己。
“嗯。”
“当初本来早要离开上京的,奈何我在乡下的亲人都离世了,现下我想回去看看,落叶迟早都是要归根的。”陆晚亭轻轻一笑,她面容泛着病态的白,笑得温和,又无力的虚幻。
鱼徽玉听说过此事,大概是知恩离开后不久,陆晚亭得知乡下发了鼠疫,唯一的亲人一家都染病离世了。
这于陆晚亭来说莫过于最大的打击,但她收到消息看起来格外镇静,彷佛世间再没有能让她悲切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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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就是孤苦一人,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陆晚亭看向鱼徽玉,眸子流过不舍,“倒是你,徽玉,你是这世上我唯一可以亲近的人了,日后定要照顾好自己。”
陆晚亭说罢,剧烈咳嗽起来,她急急用帕子捂住口鼻,等平复下来,胸脯还在起伏,帕子上一片殷红。
“姐姐怎么了!”鱼徽玉急忙起身,陆晚亭却以微弱的力道拉住她的衣袖。
“莫要担心,老毛病了,前几日问了大夫,说是没几月时日了。”陆晚亭抹去唇角的血水,似在说无关紧要之事。
鱼徽玉闻言,更是忧虑,不愿相信,“是因为此事姐姐才要回去吗?我去寻上京最好的名医为你看,定会有好转的。”
“不用费工夫了,这几年该看的都看了,与其受病痛折磨,倒不如轻松离去。”陆晚亭拉鱼徽玉坐下。“我该了的心愿都了了,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鱼徽玉只顾摇首,听不进她说的话,泪水已经溢出眼眶。
可她的泪水向来阻止不了什么。
阻止不了陆晚亭的离开,阻止陆晚亭的病况,阻止不了任何。
鱼徽玉问陆晚亭可有定下离开的日子,是走水路还是平路,对日后可有打算。
她的问题太多,陆晚亭不会嫌她麻烦,如二人第一次见面一样,一一笑着回答。
好像回到那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风雨来前的宁静日子。
鱼徽玉经历了太多无能为力,只能选择接受,她与陆晚亭约定好等到那日,要去送她最后一次。
陆晚亭不在女学了,这几日鱼徽玉魂不守舍。
女学中的小女娘都道鱼徽玉是个温和多学的女子,鱼徽玉听到这些话总是笑笑,她在她们这个年纪时,从未想过自己会变成这样的人。
裴静在侯府待了快有一个月,消息已经传到侯府外面,鱼徽玉有时会听到旁人说她二哥糊涂,鱼徽玉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么认为。
她不知道二哥的那段过往,觉得自己不该妄下定论。
府上亦有侍从说起这位准二公子夫人,鱼徽玉听了个七七八八,大抵是裴静生得貌美,又会花言巧语,引得老实本分的二公子对她唯命是从。
鱼徽玉也叫人去打听过裴静的身世,得知她家远在燕州,是当地一个小商之女,当年他们父女二人来京做珠宝生意,途中被劫匪劫走了所有珠宝,裴家自此欠下巨额债务。
父女二人在此人生地不熟,连回燕州的盘缠都没有,为了还债,只能先在京中摆摊贩卖女子饰物,可是实在杯水车薪,每日连饱饭都吃不上一顿。
有一日,裴静饥寒交迫,晕倒在侯府门口,恰逢侯府二公子鱼霁安回府,鱼霁安将裴静带回了侯府,好生照料,相处之中,二人生出别样情愫。
鱼霁安本想告知兄长,求兄长成全,可府中却传
来裴静带着侯府珍宝离开的消息。那些珠宝存放在侯府库房,鱼徽玉今日才知道,裴静带走的珍物里,还有母亲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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