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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夏清晚不是亲自动手。
夏清晚。
倒是几年没见到她了。
她本就跟圈子里的人没什么来往,林向榆出国留学,她和叶先生分开之后,更是近于音讯全无。
在夏末的午后,汽车后座吹着风,乔映雪倒是想起她的好处来。
甚至羡慕她。
怀着一种怅惘的心情。
虽则以前受尽圈内人的冷眼白眼,被那样一个大伯挥来喝去,后来和叶先生在一起了也承受着圈内的流言蜚语,可夏清晚好像从来没受过任何人的影响,独来独往,潜心学习,一路毕业读研,gap四个月去内罗毕,甚至,听说她已经在准备申博。
污言浊语也好,叶先生那样的男人也好,她只身而来只身而去,片叶不沾。
不带偏见地去细细思忖,这该是一种多么坚韧不拔多么稳若磐石的品格啊。
此刻,乔映雪反观她自己,陡然有种空虚感。
盛气凌人也罢,出尽风头也罢,到头来,她自己得到了什么、变成什么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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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裴修回京之后即是最年轻的集团一把手。
他在这位置坐了半年,尘埃落定之后,八月底,传出叶家老爷子即将离退的消息。
在不少人眼里,这意味着,叶家的传承,终于来到了即将年满32岁的叶裴修手里。
他父亲叶廷文与他不在同一个体系,按道理两不相干,但是,圈里风言风语讲说,叶裴修也许要跟父亲闹翻,为了夏家的女孩。
一开始,叶廷文只觉这是无稽之谈。
直到八月底叶裴修从内罗毕回来,流言蜚语甚嚣尘上,他依然这么觉得。
叶家家宴,为叶裴修接风洗尘,当着全家人的面,叶廷文提起他的婚事,他也只是淡淡笑着点点头,“我在考虑。”
家宴之后,叶裴修去西耳房陪老爷子下棋。
各自兵行险着,很有斗狠的意思。
潜心屏息之时,爷爷突然说,“裴修,你没有胜算。”
叶裴修执棋不语。
“你爸比你大二十多岁,足足二十多年的积累,根系枝叶之深,不是你能够想象的。有些事,我都未必清楚。”
爷爷道,“……再者,若你们斗得个两败俱伤,如这盘棋局,那咱们家,恐怕要……”
“您说的我都明白。”
叶裴修落子。
却也已难挽败局。
虽则他输了,然而,爷爷那边也被他杀了个七零八落。
棋局惨不忍睹。
叶裴修站起身,到书桌边拾起白色烟盒,抖出一支,划开火柴点上。
火柴一霎火光,映亮他的眉眼,转瞬熄灭。
他咬着烟,随手翻看书桌上那本82年版的《京剧长谈》。
“只是,”他近乎平静地开了口,“……有时决定胜负的,是谁先让步。”
“你就赌他会先让步?”
“他会的。”
叶裴修道,“叶家带来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而他,苦心经营半辈子,他输不起。”
老爷子听了只觉胆寒。
“你爸是个狠心的,你不要低估他。”
“最不济,就是一死。”
他说,反而笑起*来,“早在当初跟您谈话时,我就有这个觉悟。”
老爷子骂了他一句,“你个不孝子,在我面前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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