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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徽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在膝上缓缓攥紧,青筋迭起,道:“一定要对朕如此绝情吗,簌君?哪怕朕不来干涉你的生活,你也不愿让朕看你一眼吗?西北是什么地方,你怎么能吃得了那样的苦?”
楼雪萤:“吃过那么多种药,这一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她下了床,在屋中找到一面镜子,慢慢地整理起了自己凌乱的衣裙和发髻。
整理完了,她便想起身往外走去。
她昨日和今日都没吃什么东西,的确没什么力气,坐久了一站起来,眼前还会短暂地发黑。
她撑着桌子在原地缓了一会儿,等到眼前恢复清明之时,却看见景徽帝抱着那把琴,站在了她面前。
“不想喝粥,那便算了。”他低声道,“但这把琴,还是请你收下。这本就是为你一人而造的,你若不要,它便没有主人。如此好琴,不该珠玉蒙尘。你也不该为了躲我,而牺牲自己的喜好。不要和一个死物过不去。”
楼雪萤垂眼看了这把琴片刻,开口:“我要是收下,你能不能真的放我走?”
景徽帝道:“马车就在外面。”
楼雪萤最终还是安静地接过了琴。
景徽帝紧绷的面色一松,唇角终于有了些笑意,一边为她开了门,一边道:“琴太重,朕叫人给你抱着吧。”
楼雪萤摇了摇头,抱着琴,缓缓走出了房门。
走出去才发现,原来外面天色看着黯淡,不仅是因为时间晚了,还是因为下起了小雨。
濛濛细雨,如烟如雾,如丝如缕,飘摇在天地间,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人都笼络其间。院中草木沾露低垂,院外的重重建筑也像是隐在了一片灰霾之中,尽失鲜色。
郑公公躬着身子,要来给景徽帝打伞,景徽帝却道:“不必管朕,她身子弱,给她吧。”
楼雪萤脚步一顿,轻声笑道:“陛下勤俭,这么多人,竟只用得起一把伞。”
郑公公:“……”
郑公公吓坏了,额头上凝了细细的水珠,不知道是雨还是汗。
他一边低头给楼雪萤撑伞,一边又忍不住偷偷地去瞟她,以及走在她身旁,满身都是粥汤的皇帝。
……陛下倒真是宠着武安侯夫人,她都那么对他了,他竟还能如此容忍。说到底,也就是写过十几封信而已,怎的就突然爱成这样了?后宫那些娘娘们要是知道了,恐怕酸得都要吃不下饭了。
再说这武安侯夫人,说烈性还真是烈性,但总算还知道分寸,没有与陛下闹得太僵。真把陛下惹怒了,对她和侯府都不是好事。
不过还好今天的事情也就他们这一圈心腹知道,死都不会说出去的。至于那个倒霉被绑来的大夫,眼睛是蒙着的,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在给谁看病,自然也不知道自己错过了怎样一桩惊天秘闻。
楼雪萤终于还是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郑公公看见她抱着琴端坐在马车之内,轻轻舒了口气,上前替她放下了车帘,笑道:“夫人慢走。”
他退到一旁,打了个手势,车夫便驾起马车,辘辘地走了。
景徽帝站在门口,看着马车远去的影子,喉咙滚了滚,目光复杂哀痛。
郑公公迅速给他撑起了伞,道:“陛下,时辰不早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回……”
话未说完,便听前方哐啷一声巨响,郑公公愕然抬眼,发现那把方才还被武安侯夫人抱在怀里的琴,此刻竟被丢出了车厢,躺在湿漉漉的青石地上,裂成了两半。
景徽帝瞳孔骤缩,郑公公吓得闭了嘴。
马车也猛地刹停了下来。
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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