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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到他手里,见他又要摇头,姥姥不由分说地催道:“买都买了,快吃。”
他刚摇过去的头又摇了回来,乖乖接过油条豆浆,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江潺喝光了最后一口豆浆,心里再次想,城里小孩到底是吃过多少好东西啊。
集赶完了,姥姥领着江潺和蒋宁屿在路边等公交车。风不算大,但凉得刺骨,见缝插针地往衣服里钻。
街边小商店的门从里面推开了,店里的老板娘探出头:“梁婶,进来等吧,外面这么冷!”
——姥姥姓梁,叫梁翠声,镇上的人都叫她梁婶。
姥姥一手抱着蒋宁屿,另一手拎着包裹,领着江潺进了店,老板娘对着江潺夸了句“小姑娘越长大越出挑了”,又好奇地瞅着蒋宁屿,“这是哪家孩子啊?”
“一个城里小孩,走丢了,”姥姥把蒋宁屿放到椅子上,“我正好去城里送东西,把他捎回去。”
“又去城里送东西啊,”老板娘坐在柜台后面,兴致勃勃地,“这次是什么好东西,能看看吗?”
姥姥把布包放到柜台上,打开包裹,露出里面花瓣形状的首饰盒。
黝黑的漆面上镶着亮闪闪的螺钿,微微一动,螺钿上好似有光流淌。
“哎呦,真漂亮!”老板娘赞叹出声,又问,“挺贵的吧?”
“不便宜。”姥姥笑了笑,“这一个首饰盒子得做三四个月呢。”
“也就结婚才能用得起了,”老板娘试图打开抽屉,去抽不出来,“这怎么开的?”
姥姥伸手握住最上面花瓣形状的板子,轻轻一转,藏在中间的五个圆形小盒子就转了出来。
“真精巧啊,”老板娘也试着转了转,笑着说,“回头我家姑娘嫁人了,我也给她订这么一个。”
外面公交车停在了路边,一直站在门口朝外张望的江潺回头说:“姥姥,车来了!”
老板娘帮忙把包裹重新系上,姥姥抱起蒋宁屿,从老板娘手里接过来包裹:“那我们先走了啊。”
雪天进城的人不算多,车上还有空座位,姥姥领着江潺和蒋宁屿坐到最后一排。
刚刚在集上还活蹦乱跳的,一坐上车江潺就蔫了——她晕车,晕得很厉害,一闻到车的气味就已经想呕了。姥姥从兜里拿出一个桔子塞到她手里,“闻闻好受点。”
江潺“嗯”了声,接过桔子,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公交车摇摇晃晃,走一站停一站,车里的人越来越多,空气越来越闷重。她胃里翻江倒海,闻多少下桔子也不顶用。
姥姥伸过手来摸她头发:“想不想吐?想吐就说啊,别吐人家车上。”
江潺难受得不想说话,忍着恶心点了点头。
去城里的路就像历劫,得足足经历九九八十一站苦难才能到达目的地。
一下车,江潺扶着树干弯着腰,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架势。
“想吐就吐出来,”姥姥拍她后背,“吐出来就好受点了。”
江潺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憋得眼泪汪汪的:“不行,好不容易吃进去的好东西。”
姥姥哈哈大笑:“那你还能咽下去啊?”
她怀里的蒋宁屿好奇地低头看着她,像是在求证她是不是真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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