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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回事,不知道高二很关键吗,还有闲心谈恋爱。”班主任是个教地理的中年男人,四十多岁,微微发福,平时看起来还算温和,但一板起脸就让人恐惧。
“我没恋爱,”教室里背书的嗡嗡声传出来,江潺站在他面前低声解释,“老师,我跟盛昀走在一起,是因为篮球赛上我的脚崴了,他这几天送我回宿舍。”
“送着送着就把手牵起来了是吗?”班主任抬高了声音。
江潺无言以对。一提到这件事,她就觉得说不清了。盛昀为什么会心血来潮握她的手她也还没搞清楚,但如果如实说出“是盛昀自己要来牵我的”,又好像有种把自己故意摘出去、而把责任全部推给盛昀的意思,她自认为跟盛昀是朋友,他这段时日也确实帮了自己不少忙,所以实在做不出这种事情。
“你不用狡辩了,你们俩的情况我刚刚也找同学了解了,有人明确告诉我,你们俩就是在谈恋爱。”
他顿了顿,将江潺的无力辩驳视为她的默认,换上了一副苦口婆心的口吻:“知道我为什么不先找盛昀,要先来找你吗?知道人家盛昀家里什么条件吗,小小年纪就能送他到省台露脸,后面的路都给他铺好了,他念着书谈谈恋爱,就算考不好也有家里给他托底。
“你呢,一个从乡下考上来念书的小姑娘不容易,家里对你寄托了多大的期望?我知道你家的情况,爸妈都不在身边,家里只有你姥姥,你这种家庭情况,不应该心无旁骛地好好念书吗,怎么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江潺微垂着头,背在身后的手指互相捏着,听着班主任继续在她头顶说:“你觉得盛昀能跟你在一起多久?是,小姑娘在学校找个好对象,攀个高枝,以后出了社会就有依靠了,这种例子也不是没有,但是我教书这么多年,看到的更多的例子是,一出学校,条件好的那方都会因为或这或那的原因,很快就跟另一方分手了,尤其盛昀以后还是想往艺术这条路子发展的,你说往后你们能一起走多久?真等到那一天,你学习也耽误了,青春也耽误了,到时候你怎么办?”
班主任说完,叹了口气看着江潺。
江潺的额发垂下来,视线落到地面上,看起来是一副乖顺的、好拿捏的模样。小姑娘脸皮薄,遇到这种事情,先从这一方下手总是没错的。班主任这样想着,正打算一鼓作气地再劝几句,没想到下一秒,江潺抬眼看向他,黑漆漆的眼瞳直直看过来,跟他原本以为的那种低眉顺眼的神情全然不同,反而是倔强的、带着几分攻击性的。
“老师,”江潺的语气也不似刚刚那般低声下气,语调平直道,“我家虽然在乡下,但没您想象的那么差,我姥姥是做大漆家具的,生意一直都很好,供养我们祖孙俩绰绰有余。我爸妈不在身边,是因为从我小时候他们就在国外做摄像师,他们还一直想让我出国学艺术,是我自己想陪着姥姥,所以执意要留下来的。还有,乡下的小姑娘就算谈恋爱,也不是一定就要攀高枝的,希望您为人师表,能消除这种偏见。”
她说话的语调不疾不徐,咬字清晰,即便在一片嗡嗡的背书声里,也能让对面的人听得很清楚。她是有些愠怒的,但觉得自己不算不礼貌,只是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而已,却没想到班主任下一秒忽然恼怒起来,声调陡地抬高——
“你这小姑娘油盐不进是不是?好声好气地劝你你不听,还找一堆理由跟我顶起来了,你是什么意思,你家条件好,你就能放肆地谈恋爱是吗?你要是一点都听不进去我说的话,那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不会再管你。”他朝江潺一挥手,面色不虞道,“回去吧,没见过你这样的小姑娘。”
江潺走回教室时,班里的背书声已经比她出去时弱了很多,不少同学都回头朝她看过来。但她已经不在乎自己在其他同学眼中是什么印象了,只觉得胸口被一种无力的愤怒和委屈填满了。
我只是觉得他说得不对,想跟他讲道理而已啊,怎么就变成我油盐不进了?她莫名其妙地想,油盐不进的明明是他,他不但油盐不进,还听不懂人话,完全曲解我的意思,没见过这样的班主任!
被冤枉的委屈让她有些想哭,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又觉得哭就代表着自己认输了,于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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