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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宁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睡啊?本来也是双人床……”
她以为蒋宁屿肯定会同意,没想到他怔了一下,犹豫片刻说“还是算了”。
起先只是一个提议,见他居然拒绝,她反倒不同意了:“怎么啦?跟我一起睡不好吗?”
“也不是,”蒋宁屿抬手蹭了一下鼻梁,“就是……应该会睡不着吧。”
“为什么”三个字脱口而出,但一说出来江潺就已经明白过来了,血色唰一下在脸上漫开,几秒之后“哦”一声,故作镇定地抬手关了旁边的顶灯开关,闭上眼,“那你还是回自己屋睡吧。”
她试图让自己快速入睡,这样蒋宁屿就能早点回屋睡觉了,但又有点舍不得他这么快就回去,想从明天开始就要分开两周了呢……晚上折腾得有点过了,即便脑中想法活跃也很快就感觉到睡意在脑中压得越来越沉。
即将陷入睡眠时,她忽然感觉到身侧贴过来熟悉的体温和气息,还有伸过来抱住自己的手臂。“不是说会睡不着吗……”她昏昏沉沉地问。
“嗯……”她听到身侧微微低沉的声音,“睡不着也想一起睡。”
额头传来温热而柔软的触感,江潺闭着眼笑了笑,朝他那边靠得更近了一点。
结果这一晚上是真的没怎么睡着。
原因之一是不太习惯两个人一起睡,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太年轻气盛,以至于有些把持不住。
原本以为只有自己睡不好也就算了,见江潺也跟着睡不好,半夜里蒋宁屿低声说要不自己还是回屋睡算了。但她抱着他不肯松手,迷迷糊糊地说“不行”,于是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折磨”着继续睡了下去。
翌日早上蒋宁屿很早就起来,去机场赶早班飞机,江潺挣扎着起了床要去送他,蒋宁屿说他叫了车过来,一会儿自己去就好,但她还是坚持把他送到了机场。
去安检前两个人拥抱了一下,蒋宁屿在她头发上吻了吻,让她早点回去补觉。她则站在原地,看着他安检完才挥了挥手离开机场。
又想起高三时她去省城艺考集训,还有她带着姥姥去省城的医院看病,每次都是蒋宁屿过来看她,然后她一次又一次地送他离开,好像每一次都很难过,对离别这件事情从来没习惯过。
为什么只是两周的离别都会有点难过呢,回程时她看着窗外想,那六年的离别会有多难过,六年的不告而别呢……
工作很多,其实没有太多时间去有杂七杂八的想法。回去之后难过了一会儿就又重新开始忙碌起来,照例先查看邮箱,看看有没有简历投递过来。
自从上次优化了微博的招聘置顶之后,邮箱里倒是多了几封邮件,但大多数是来问她招不招学徒的,她倒是有接收学徒的想法,但显然不是眼下这个最忙的阶段,所以只能回邮件让对方明年再来问问。
蒋宁屿那边的校招似乎进行得很顺利,江潺每天都能在朋友圈里刷到金夕发的宣讲现场的照片,晚上跟蒋宁屿打电话时,也能感觉到他虽然很忙但声音里完全没有疲惫的感觉。
偶尔她也会想自己是不是也能尝试着去学校里招人,但又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没有哪个学校会接受规模这么小的工作坊来宣讲,首先流程上就无法通过,即便能通过,工期这么紧她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做这种无法预估结果的事情。她叹口气,只能继续加快手上打磨漆层的动作。
没想到几天之后,邮箱里居然陆陆续续地多了一些邮件,而且不是之前那种来询问招不招学徒的邮件,是她想要的那种有美术功底的、漆艺相关专业的简历,而且不少简历都出人意料地出色,其中附上的作品也颇为令人惊艳。
起先她以为是自己那份招聘置顶终于起了作用,但看了几份之后就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她看过蒋宁屿的那份宣讲计划,记得上面列出的城市和学校,而这些简历上的院校一栏里,跟那份宣讲计划上的学校实在有些高度相似。
她想了想,拿起手机给金夕发消息,问她现在有没有时间。
那边很快回过来,说她正在机场候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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