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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
她至今仍清楚地记得,胖哥出事那天的所有细节。
那是她的30岁生日,虽然家里的气氛,因为华程越来越差的身体变得一团糟,她也没有心思过生日,但一到了晚上,胖哥还是带着一大群朋友来了。
他们陪她点了蜡烛,许了愿望,还吃了一顿大餐。
每个人都很高兴,她也很高兴,以至于没有意识到,那是她漫长的人生回忆里,最后一点快乐时光。
之后几年她时常想,如果那天散场后,胖哥没有去接北北,如果华程没有在他离开后突然昏迷,如果她没有在把华程送到医院后,就立刻给胖哥打电话,那胖哥是不是就不会死。
谁也不知道答案。
胖哥在ICU抢救的时候,华程已经陷入重度昏迷,她和嫂子守在不同的楼层,静静等着爱人最后的结局。
嫂子先等到了。
中年丧夫,嫂子一夜白头,连精神都垮了,丧事是她一手操办的。
平城这边都是上午治丧,不到十点就结束了仪式,十一点的时候,华程醒了。
她脱下丧服,换上防护服,隔着薄薄的手套握住了他的手。
刚刚醒来的华程精神很好,眼睛很亮,只是握她的手没什么力气。
“我……”他声音低低的,透着虚弱。
她凑得近一点,问:“什么?”
“我梦见胖哥了。”他说。
她沉默片刻,问:“梦见什么了?”
“梦见了年轻时候的他,他爸脑溢血,他的钱不够,一个人躲在酒吧角落哭,”华程笑了一声,眉眼温顺,“我觉得他的哭声很烦,就把自己的工资放进了他的书包里。”
她摸了摸他的脸:“还梦到了什么?”
华程盯着天花板失神片刻,说:“还梦到了现在的他,背着当初那个书包来找我道别,说他要去找他爸了,还说如果我愿意,可以和他一起去,老爷子酿的米酒非常好喝,我肯定会喜欢。”
胖哥的爸爸,是五年前去世的。
“……怎么会做这种梦呢,太奇怪了。”华程低喃。
她别开了脸,好一会儿才重新看向他:“是啊,太奇怪了。”
华程短暂地睡了一下,又惊醒,看到她还在,顿时有些安心。
“老婆,胖哥呢,他怎么没来看我?”他问。
她握紧他的手,说:“正往这边来呢,一听说你醒了,就立刻来了。”
华程笑笑,脸都瘦脱相了,卧蚕依然可爱:“胖哥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
“嗯,他是你最好的朋友。”她重复一遍。
华程又一次看向她,眼神温柔缱绻。
“怎么了?”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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