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87(2 / 2)
铁门一推开,一股混着檀香、炒菜的油烟和防蚊液的味道就扑了脸。
长条形客厅昏黄,吊扇“咔嗒咔嗒”慢半拍转着,墙上是脱落的浅蓝色的油漆。说实话,很破旧。
目光再一转,电视里放着溙剧,演员们表情夸张地做着各种动作,看起来情绪十分饱满,可惜被调成了静音。
靠窗一整面的玻璃柜里摆满佛牌、护身符、金边小卡,标签用花语写着“生意兴隆”“逢凶化吉”,下面还有一只收银盒半开着,零钱叮当。
低头,脚下的地垫上粘着泥灰,鞋架挤满拖鞋,看着倒是干净。
你再一抬头,往屋子里望去,传说中的“父亲”,就坐在沙发上。
好事,他是个正常人的长相;坏事,他在有着和你自己的父亲几分像的基础上,长得像个坏人。
他把双腿大大地分开,啤酒肚撑着旧T恤,眼眶乌青,嘴角还有一圈没刮干净的胡茬,手里攥着个计算器,啪地按一串又一串。
看见你杵在门口,他把计算器摔在茶几上,似乎有无名火起。
“你还知道回来?”这一口的普通话带着南方口音,还有点扁扁的,“几点了啊?怎么闹得警察都出动了?你到底要不要上学?”
此时你正站在门口换鞋,走这么一会儿路却也让你流了不少汗,这会子被室内风一吹,凉得发麻。
你边坐着自己的事,边出于礼貌地看向正在说话的他,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巴,忽然觉得你有点像坐在陌生的戏台下,看一个滑稽的陌生人使劲念台词。
你的妈妈爸爸都是体面的人,家里不说多么模范,但是从来不会这样对着孩子不分青红皂白地乱吼。
“你妈呢?”他忽然把矛头转向你的身后,“你看看这地,油滴子一地,她一下午都在干嘛?锅子也不刷,菜也不备,这成何体统?!”
母亲不吭声,只是迅速地换好鞋子,就低着头走进里屋,拿出清洁剂和抹布,蹲在地上就开始擦拭。
“你整天就知道做家务!”女人的乖顺并没有换得男人的满足,他猛拍了下茶几,另一只手指着你的鼻子,“你看看你的小孩!在国内也不好好上学,整天就是惹事!来这边又能怎么样?溙语又不会,还闹着说要去国际高中,我哪有那么多钱给你念书?你在普通高中又干什么好事了?就你这样,随便念念,在东南雅这里找个大学弄个文凭不就完事了?我看你也就只是个...”
这个身份是“父亲”的男人嘴巴格外的大,像个□□,他叭叭地说个半天,而你只是挠了挠头,把书包放下,找到厨房,把母亲做好的饭端出来放在餐桌上开始吃。
你的眼神一直落在男人的身上,脑子里却蹦出你现实里的妈爸,那对人到中老年仍愿意听你讲公司八卦、怕你加班太晚的两张脸——她们也许不是完美的,但爱是真实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们和你之间的那些曾经的矛盾也变得柔和——她们在变得柔软,而你也在变得更强大和独立。你不再像大多数的孩子一样,只是以单一的“东雅家庭受害者‘’的身份去一味地审视一对也有她们自己局限性的母父,因为你知道你已经可以掌握自己的人生。
再看到面前暴怒的男人,你觉得有点可笑。这是以一个成熟的成年人看待另一个完全不成熟的巨婴成年人的视角发出的俯视。当然,你实际上只抬眼看了他一下。
可是这一个眼神就像水滴落进了油锅,他“蹭”地站起来,茶几都震了一下,玻璃杯里的茶水漫到桌沿。他伸手就去抓桌上的木尺,脸涨到通红:“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养你这么大,你给我摆脸子?!”
还在地上蹲着的女人失声:“别——别动手!她刚回来——”她慌里慌张的,可是一看到男人的架势,就又噤了声。
木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