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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没法和他吵下去了,宣布道:“随便你。”
她冷声:“你出去。”
他纹丝不动,嗓音喑哑:“我出生在新地,一直长到十岁。”
“我的母亲曾是研究中心潘多拉院的院长,父亲是推行潘多拉进出口法案的议员,他们都是当时顶尖的异能者。”舒长延轻阖上眼睛,轻柔地抚摸她的头顶:“二十多年前,我的母亲在怀孕后检查出了曼拉病,也就是你的老师所患的疾病,紧接着,我父亲也开始出现同样的症状。”
她眼皮轻颤,被他成功转移注意力——两个顶尖的异能者,还是几乎不会离开庇涅中心的人上人,怎么会同时得病?
“他们信教,认为这是一种天谴、一种报应。”舒长延声音低沉:“于是将毕生家族积蓄都捐给了仰颂教会,隐姓埋名留在新地,一直作为义工‘赎罪’照料着收容所的其他病人。”
“我出生后他们的病日益严重,但他们已经对世间毫无留恋,每日只往返于教会和家之间,对其他所有事都很淡漠。”
而他则不同,和那个年纪所有的男孩一样,他常常做着有关英雄的梦。
他出生在永远燃烧着大火的残垣里,一呼一吸都被灰色的浓烟笼罩,老旧的破屋墙壁上满是燃烧的黑痕,屋外的垃圾堆成高高的小丘,t吹进来一股焦烂的气味。
窗外的塑料树叶被一起吹进来,挂在纱网上,叶子上沾满了黑色的污垢,曾经在废料中沉浮。
他躺在床上,发现原本空旷的房间变得越来越小,遥远天花板越来越矮,他的骨节舒展开来,房间里这方天地愈发容不下他的手脚。
他想做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被别人记住名字,称作英雄。
父母像无数个相同命运的工人一样,走到生命尽头,盲目地迷信着教会,靠着圣水缓解身体的痛苦。
但他们还是愿意支持他的选择。
为了这个简单的梦想,借着舒家的资助,他走向这个世界的中心,成为维护庇涅秩序的行使者。
而他的梦想,在世界这个巨大的谎言里,早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舒长延将她紧拥,就像永远不会再放手一样。
离开新地一年后,父母在仰颂教会的一所教堂辞世。
他对现实产生一种奇异的抽离感,以致无法继续融入。
有时无言站在花园里,他会想起旧楼前浑浊的积水,新地空气里闷闷的热意,低矮的天花板,窗外成片的垃圾在火堆中熊熊燃烧,直冲云霄的黑雾翻滚着让新地人痛苦一生的油烟和病毒,火焰常是一片灼红,偶尔会有少许异样的蓝色混在其中,一切迷离得近乎虚幻。
究竟什么是真实?
他刚来舒家时,常常看着舒凝妙出神。
她每天都有很多事做,他在的时候大多是忙着指使他,她挑剔每一个不顺眼的人,和任何忤逆她的事物作对,试图奴役他在父亲的茶杯里放臭虫。
对抗是一种刺痛的力量,为她独具。
她的母亲精神不大好,大多时候在抱怨哭泣,母亲的悲哀沉重地输进她血管里,可她站在母亲身边,没有成为一个沉默忧郁的女儿。
母亲去世那天,舒凝妙不言不语地站在小花园里,冬天的日光下,她皮肤像是白得熔化了的太阳,异常安静。
舒长延却觉得她像颗从石缝里挤出来的豆荚,颤动着炸裂,噼里啪啦地响着。
她抓住他的手,问他:“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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