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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想,说,“我还以为是外边儿的人编的呢。”
“就是真的,”李夫人这人也是出身官家,读的书又多,很在意儿女的做派,她叹了一口气,叮嘱,“你以后要是往乱地方去,就回想回想你娘说的话。”
张启渊:“别再说了,记着了,我本身就不喜欢进窑子。”
这是真话,由于各种书看得多了,他有了他自己关于女人的独特幻想,一说起婚事,他就在琢磨:成婚随便是谁都行,但这辈子非要有个红颜知己不可。
同床共枕是锦上添花的事,在那之前,至少得聊聊词吧,再聊聊写书的事儿,还要和她一起研墨写字;他和她得是前人的词里写的那样——“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他想:肉体的关系太信手拈来了,灵魂的交融才是这人间最缱绻的事——它难得,可求唯一,切实又虚幻,是除人以外的别物不会有的东西。
他是个写书的,写书的人就是这样的,爱幻想,心思细,喜欢琢磨男的女的那点儿事,接纳陌生人之间的纵情,也期盼灵魂相契,会在得到知己的时候比洞房花烛更欣喜若狂。
李夫人突然问他记不记得魏顺。
张启渊:“知道,就是那个西厂的——”
李夫人:“提督。”
他:“对对,以前庄妃宫里的。”
“他年龄和你一样大,你没见过?”
“小时候……好像见过,之后再也没见过,”张启渊又开始折腾他那堆宝贝毛笔了,心不在焉,“一个刑余之人,我见他干嘛?”
“他是老爷从月阙关带回来的,他们族人造反,大人死得没剩下几个,孩子有三十多个,到了京城,他因为长得白净,被司礼监的要了。”
“嗯,然后呢?”
“那么多孩子里头,他最小,不知道自己几岁、什么时候生辰,老爷看他可怜,就说‘这孩子看着和我孙儿启渊一般儿大,就和他同天生吧’。”
张启渊干笑了一声,摇头:“我祖父真够霸道的,别人什么时候生辰都是他说了算。”
李夫人:“怎么能叫霸道呢?”
张启渊:“杀了别人爹娘,又看别人可怜?反正我是理解不了。”
“那没有办法,奉国府就是为朝廷做事的,再说了,我们不知道其中缘由,或许他的父母就是该死。”
“娘,你这是诡辩,”张启渊说,“我没有否认祖父他过去的功勋,我的意思是,大可以不必这么伪善,非要去关照一个痛恨自己的人。”
李夫人笑了,摇摇头:“你怎么知道人家在痛恨你祖父呢?他从边境来了京城,现在做了提督,这辈子都有着落了。”
“又是诡辩,他得权得势是没错,但痛恨肯定是有的,只是可能多也可能少。”
“你还是别瞎猜了,”李夫人站起来,走过来捋了一下儿子的头发,说,“人家现在对奉国府很恭敬,才不像你的小孩子心性。”
张启渊无聊,有了点儿睡意。他将毛笔横着放在嘴巴上边儿,沉思了一下,问:“是有什么大事?你突然聊这个太监做什么?”
李夫人:“刚才说起七皇子,我就想起了这个人,两个都是在庄妃那儿长大的,结果皇子成了废物,奴才却成了貂珰,世事真是难料。”
张启渊:“还成吧,有些人自作孽没有办法,至于阉人,他们得了势也成不了气候的。”
西厂和奉国府之间的关系复杂,说是朋友不对,说是敌人也不对,可表面上那层总是要维系的,眼下宦官当道,东西厂争锋,奉国府要维稳皇权,于是选择站队较为保守的西厂。
可是,奉国府里的人天生正统,傲气难却,哪怕是下头伺候的,也从心眼儿里瞧不起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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