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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人:“不用猜,那疯子就是七皇子,前些时候说只是病重,结果不知怎的就疯了,自个儿跑出宫了。”
那小卫问:“守门的没发现?巡视的没发现?”
旁人:“哎唷!谁知道他怎么出来的,疯子的脑子,主意多着呢。”
夜深人静,几个小卫挤在值房里那张窄窄的榻上,头攒在一起聊得火热,时不时地感慨、叹息、哄笑,张启渊背身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看一本快被翻烂的《剪灯新话》,等待下一个时段的夜巡。
这时又有人发话了。
广平府口音的:“哎,西厂那位以前在七皇子身边儿的,听说那天晚上他亲自找东厂要的人。”
旁人:“东厂愿意?”
广平府口音的:“干嘛不愿意?又不是什么贪官,立不了功,更没油水,而且,瘦死的骆驼怎么着都比马大,他是皇子,弄不好左右为难,烫手。”
旁人:“这么说西厂那位挺仗义,自己高升了,还愿意为落魄的主子出头。”
“不对,你这不对,”广平府口音的又出声儿了,瞟了张启渊一眼,又把头转回去,悄声道,“说是……说是主仆情深,可谁知道真的是什么情呢?那老七早年在宫里过得压抑,保不准早把那位那个了。”
那个,谁都知道是哪个,一群人嗓子里发出了然的尖笑,广平府口音的洋洋得意,张启渊合起手里的书,“啪”一声扔在了值房里的破桌子上。
众人的笑戛然而止。
“你,出来一下。”
张启渊没怪谁也没斥骂,毕竟漫漫长夜,天气又冷,聊天这种事往往随他们去;他只是指了那个广平府口音的,示意有话要跟他说。
广平府口音的有点吓着了,立马下了地,给张启渊赔笑,说:“长官,我错了,不再乱嚼舌根了——”
“谁提这个了?你特娘的爱说什么说什么,出来一下,我有别的事儿问你。”
那天在提督府发生的事让张启渊难捱到现在,出了门,广平府口音的跟在身后,他打量他,问:“你不知道我跟魏顺认识?”
“知道,我——”
“他和七皇子真的是那种关系?”
“没,五爷,真没,我就是道听途说的,宫里乱传的,”广平府口音的战战兢兢,小声说,“是我欠思虑,不该在您面前说这些,我不会再说了,您就饶了我。”
当着张启渊说魏顺的坏话,不是由于这小卫胆子大,更不由于他不知道俩人认识,而因为夏天在宫门外那次,张启渊拦魏顺的轿子,俩人剑拔弩张,还吵了一架。
他们都觉得张启渊跟魏顺关系很差。
“关于他们俩你还知道什么?全都告诉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
张启渊站在后半夜的冷风里,脸上有一层来自窗户里的油灯的光晕,他不是生气更不是高兴,而是……平静。
广平府口音的点点头,嘱咐:“那您可别说是我说的。”
“不会,放心吧,要是不遵守承诺,让你亲手抽我巴掌。”
“五爷您言重了,”冬夜,广平府口音的冷得吸鼻涕,说,“七皇子的母亲是庄妃,魏提督小时候在庄妃宫里来着,那时候老七也小,他俩就一起玩儿,对了,还有现在西厂的徐公公,他们仨一起长大的,听说是七皇子对魏提督很好,两个人形影不离、无话不谈,比亲兄弟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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