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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糖山楂好吃多了。”
“那就行,”张启渊点头,问,“喜欢么?”
珍儿直乐:“喜欢,谢谢爷赏我,还是头一次吃上波斯的糖。”
张启渊:“你慢慢吃吧,橄榄吃完也告诉我。”
珍儿:“好,对了,他们都在启清爷房里玩儿牌呢,让我叫你。”
“不去,我看看书就睡了。”
张启渊太不寻常,珍儿讶异,心想:这要是搁在往年除夕,他必然是打头阵的那个,他好玩儿,会玩儿,是弟弟妹妹们的“头头”,有他的地方就有热闹;可今年,怎么成了这样?
心情不好?不是,你看他翻书的时候都在笑,下眼睑那儿直鼓。
他绝对是遇上好事儿了,只不过这不是件单纯的好事儿,愉快里搀着纠结,能教人变傻变痴。
珍儿下了定论,她的主子这是春心萌动了,欲罢不能了。
在鱼龙混杂的奉国府里长大,耳听八方的珍儿没什么不知道,她懂,人一旦对谁有了那样的心思,再聪慧的都将变成傻的,然后干一些旁人难以理解的事。
譬如,张启渊连着好几天,一有空就打开匣子看那些橄榄跟糖块儿,指着数,盯着数,两个两个数……把匣子合上,摞在一起,用一块绸子包起来,放到柜子里去。过不了多久又从柜子里拿出来,解开绑好的绸子,打开匣子。
这已经不是傻了,是魔怔了,珍儿心里大呼不妙,觉得张启渊是被哪个狐媚子勾引,吸了妖气了。
于是问:“爷,这糖和橄榄,你是不是打算送给谁啊?”
“嗯。”张启渊含含糊糊地应声。
珍儿:“您有喜欢的人了?”
张启渊:“不算是。”
珍儿:“可当心些,找个好人家的姑娘,你们早点儿成婚,让夫人放心。”
“成婚……怎么就成婚了?”张启渊不屑地冷笑,瞄了珍儿一眼,觉得她年纪不大但是脑子老朽,净想些没情调的事儿。
“无聊至极!”他批评她。
珍儿委屈,糖块儿吃完了,就把橄榄吃进去,点头承认:“您说得是。”
又补上:“橄榄挺香的,吃着凉凉的。”
“知道了,”张启渊点头,放下书,腾出手来继续研究他那两匣子东西,嘱咐珍儿,“出去找他们玩儿吧,我要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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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岁的一夜过去。
次日是元旦,七天后是“人日”,然后,张启渊从捷报告示上知道了魏顺快要回来的消息。
三日前瓦剌部屡次犯边,俞骆、魏顺率部御敌大捷,俘敌方三百余人,而瓦剌部士气崩溃,节节败退。
后,官军又数次列阵邀战,彼方却闭营不出,最终趁夜退离了边境。
魏顺真要回来了,张启渊想,冬天也快过去了。
又几日后。
正月十四当天,俞骆、魏顺一行回京入城,在奉天殿面圣,奏报战况。
张启渊在值上忙碌,没能和魏顺碰面,只在远处看见了长长的队伍,他不知道自己是想见他还是不想见他,就在心里把他那些个“罪行”又琢磨了一遍:他只关切旁人,他不告而别,不说真话,不许自己进门。
张启渊觉得,魏顺是得了圣上的殊宠,在朝廷里专权惯了,就不拿人的真心当真心。
“可恨。”他埋怨他,扶着刀站在城墙边,把官服袖口上的灰掸了掸。
又过了一会儿,张启渊带着下属们回去吃饭了,他坐在角落里干嚼馒头,听别人聊延绥大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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