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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顺:“好。”

兴许是为了这对鸳鸯的好气氛,珍儿方才给房里添了灯,这时,帐中铺满暖光,张启渊在床头跪坐,魏顺在床尾跪坐。

二人相视,一个憧憬满怀,一个愁肠寸断。

“子深,”魏顺的嘴唇轻动,“走,我陪你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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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张启渊伸手一摸,身边空荡,床褥冰凉。

他猛地坐了起来,掀开帐子下去,在空阔安静的房里环顾一圈儿,然后来不及思虑,打开了房门。

走出去了,站在院子中间,他才发现天还是黑的。

深秋清早起雾,这院儿的屋脊、房顶、树全被泡在雾里,晨光只破开缝隙,散出来浅浅亮意。

鸟叫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张启渊一转头,看见珍儿攥着个手绢走来了,她往他身上打量,说:“爷,怎么不穿外衣就跑出来了?早上多冷啊,快回屋穿衣裳,别冻病了。”

张启渊空虚错乱,以为昨夜是一场梦。

“魏顺呢?”他问。

“昨儿半夜就走了,”珍儿答,“没过四更就走了,就是你俩下完了棋,你睡着以后。”

张启渊困惑:“你知道?”

珍儿:“知道,我送他到院门外,崔树带他出府了,他们有人接应。”

张启渊:“你怎么不叫醒我?”

“魏公公他……说不用叫你,还说西厂公务繁忙,清早要进宫议事,所以就提前回去了,”说着,珍儿低下头,从腰带里取出张叠起来的纸,说,“爷,这是他给您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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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阴冷的天气,张启渊却穿得单薄,可没空感觉热还是冷了,只顾手忙脚乱地把信打开。

“子深相公,”纸上是这么说的,“秋意一落,木樨拌糖,前日有人送来松江的糯米细面,然吾或将去边镇二十日余,愿你等我回京,咱们去梯子桥买鱼,在家酱烧鱼,蒸黍糕,做元宵。

吾心匪石,生死如一。

承休,上,昨夜。”

信读完了,这才感觉到冷了,张启渊把纸叠起来,在手心里握着,对珍儿说:“你是不知道,我俩昨晚下棋,他嫌我太按部就班,不让着他。”

“爷,快进屋,”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珍儿跟着催促,说,“那你让让他呗,赢了又不能怎么着。”

跨进房门,珍儿忙去拿厚外衣,给张启渊穿上。

张启渊捏着魏顺的信,去圆桌旁边坐,说:“下棋就这样,要是人人都让,还有什么好玩儿的?”

珍儿站在他身后偷偷鼓嘴,不敢苟同,说:“人家也是真喜欢你,要是搁在别人身上,早不跟你好了。”

“放肆,”张启渊可不认同,他转过头盯着珍儿看,说,“有输赢才好玩儿,让肯定不行,除非是他让着我。”

珍儿念叨:“人也没少让着你……”

张启渊不出声,趴在桌子上把那纸打开,又一口气看了几遍。

窗外天色渐渐亮了。

珍儿:“爷,你还睡不睡会儿了?早上饭要去老夫人那儿吃吗?还是我给您端过来。”

张启渊盯着那张小纸看,跟猫盯着鱼似的,还覆在鼻子上深嗅了几下,头都不抬,说:“我到时间去和他们吃,现在我自己待会儿,你出去吧。”

“嗯。”

珍儿走了,把门关了,还在桌子上留了灯。张启渊又猛嗅那纸,觉得有香气,但不多。

他趴在桌子上,又想起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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