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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黄纸的手指发白颤抖,眼底有着诧异,他眼底困惑,看向封言。
封言又抓起一个人,只个老大夫。
“陛下!陛下!贱民什么都不知道,那药方药材昂贵……我这根本没有啊……我什么、什么都没给、什么都没做啊。她那么瘦的身子,挺个大肚子,一看那娃娃就会难产啊,我……我哪敢接……我就、我就让她走了……”
萧叙攥着那张褪色的纸,额头青筋暴起,脑袋杂乱成麻。
他们在说什么?这些纸上又在说什么?
封言一连扯来几人跪成一排,让她们如实交代。
那些话语不断灌入萧叙耳中,令他的神经涨得抽痛,连心口也跟着慌张乱跳。
“陛下……她长得灰头土脸,脸上还有一道疤,我们真的不知道她是前朝罪犯啊!”
“对对对,她就是个丑哑巴大肚婆,住在方村的破木屋里,我们没有说收留她,没有收留余孽,是……是……是……她……只是实在不忍,那肚皮大的腰都站不直……所以……所以才赏几粒米……她平日都自己上山栽野菜……有回生个火差点把屋子点了……”
“是是是,没错。她大个肚子,我们哪敢留啊,就让她自己去找大夫了……”
大夫又急忙解释,“没、没……草民就看了两眼,只是见那雪大所以才让她暂时歇脚……”
萧叙翻到最后一张黄纸,那是她们口中,苏云青扮丑的画像,长长一道疤与他如今左脸那道几乎一样,而还有一张画像是她戴着面纱,露出两只警惕的眼睛。面容化的再丑,那双眼睛他永远不会忘记。
“几年前?”他的声音嘶哑,打破她们嘀嘀咕咕的喧闹。
“五、五年前……”
他呢喃重复,“五年前。”
忽然,他自嘲一笑,看向封言,“你在开什么玩笑?”
泛舟是他亲生儿子?
说什么鬼话?苏云青根本不爱他,怎么会为他受这种苦,她不是爱林阔吗?她爱的不是林阔吗?她不是与他成婚生子要共渡一生白头到老吗?她是……林阔的发妻,不是吗……
封言低垂眼眸。
这样的结局,他早有预料。没有证据摆在眼前,就算他亲口告知,萧叙也不会信。
可如今,所有与苏云青过去有关联的人、所以的事实都摆在眼前。
为苏云青接生的产婆说道:“是、是林大人把、把人送到医馆的,那妇人……灰头土脸,就长、长画像那样,我为她擦汗时,那层遮掩的灰泥和疤都掉了……皮肤看着也不像……不像个村妇……还、还有,我看林大人为她收拾包裹时,里面有好多银子,满满一袋都是银子……再后来,林大人给了我钱,让我离开凉州。”
“那妇人身子不好,生娃娃时难产,差点一尸两命。”
萧叙心口一震,目眦欲裂盯着她的画像,脸上的旧疤扯着心脏隐隐作痛。
差点……一尸两命。
五年前,李澈寿宴那一夜荒诞……她为了躲他,在漏风的木屋里熬过十月怀胎,扮成丑妇,受人排挤,不与人交谈,不会做饭,没有粮食,没有药材,靠山上的烂叶菜度日。
她准备了铁盆剪子,她想自己生下孩子,冒险生下孩子。
若不是身体到了极限,她怎么会在大雪封路前,顶着寒天雪地,徒步几十里去找大夫,又怎么会在凉州城门前晕倒被林阔所救。
林阔为了替她掩盖一切,顶着掉脑袋的风险大动干戈迁移方村。
萧叙皱紧眉头,“她……不是该在林府做衣食无忧的正房夫人吗?”
张婶支吾道:“夫人她,她是个好人。从来不用林府的银子,带来的钱掰成两半省着花,也不曾为自己添件新衣裳。可就算是这样,那点钱,两年也花了精光。她自觉亏欠林府,还在外开了饭馆补贴家用……那段时间,夫人日日胆战心惊,身体消瘦……”
封言做事做的很全,一点让萧叙怀疑的漏洞都没留下,连吃过饭馆花糕的人都抓来了,说那味道和春花阁里的糕点近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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