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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苔的墙说道:“陛下突然现身,精心策划的谋略,该破没了。”

萧叙未回她的话,高大的身影停在她的身边,随后慢慢俯身,单膝跪在她身侧,紧紧牵着她的手。

苏云青愕然扭头,本以为他们会一如往常争个输赢,没想到平日高高在上的人,竟在稀松平常的一夜,甘愿伏低做小,不顾尊严和面子,跪下向她道歉。

他脊背挺得笔直,低垂眼眸,雨水拍打在他眼睫,从狰狞的伤疤滑到下颚。

萧叙声音嘶哑道:“我与她没有瓜葛,我很干净……从身到心都很干净……”

苏云青:“萧宴山,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我很清楚。”萧叙掀起眼眸,注视她,急迫开始解释,“苏欢雪的孩子是许明哲的,当年……我……与她做戏,顺势而为,是为了查出许明哲的身世。她遭人算计,与她不夜坊荒唐一夜的人不是我,与我没有半点干系。民间传言,几年前我便已经处理干净。夺权后,为了超控她,丢进后宫,也再未搭理,忙于政事,早忘了还有她这么个人……”

苏云青别开视线。

和离那夜,苏欢雪的喜脉是她怀有身孕那年挥之不去的阴霾,她总想着留下泛舟的命,会是她逆风翻盘的资本,是能助她有朝一日回到京城复仇的利刃。

或许上一世,他也起军谋反,坐上了他精心谋划的皇位。变幻莫测的时间里,她用那丝意志熬过十月怀胎,差点身死他乡。可一切都已不同,苏家成了丧家之犬投奔乌余,她也由心喜欢可爱懂事的泛舟,不想用他作为棋子。

兴许,命运就是这样,无忧无虑的泛舟终究被推向属于他的位置。

“你不喜欢,我会杀了她们,不会让她打搅我们重新开始的生活。”他的语气里有着祈求之意。精心编织的囚笼,她早已脱离,真正被困住无法走出的人,是他。

“我今日又重新走了一遍去往侯府的路。”苏云青轻声说:“这么多年……我才发现,原来我连一个属于自己的容身之所都没有……”

新婚那天,没有嫁妆、没有彩礼。‘寄人篱下’多年,苏家赶她出府。‘一无所有’迷茫的未来,侯府不接纳她。

再到用命搭救的临安,颠沛流离的村子,苟且偷生的林府。

原来她没有家。

侯府那间小小的偏院被他赠于旁人,偌大的皇宫四周冷清,或许唯有那年临安城外的小木屋是她挂在嘴边的家,只是被他拆了,只是他从未想过在那逗留。

她说:“其实你是知道的……”

不然又怎么会,准确无误找到药馆。

“苏瑶,不要离开我……”萧叙眼尾通红,他捧着她的掌心,贴在自己干净无疤的那半张脸,热流混杂雨水滑进她的掌心。她不想再踏足侯府,不想再回到宫中,不想再回到他的身边。任意一个念头,就像爬满锈迹的剑刺进胸膛,依旧锋利,侵蚀骨髓。

“……是我做错了……”

苏云青想抽走手,却被他攥紧,她无奈道:“你这么做,又是何必?你不是已经得到一切了吗?”

“苏瑶,我不想失去你……”他低头亲吻她的手心,“能不能……”

“萧宴山,我很久之前就告诉过你,我想要的东西,是你,不曾在乎。”苏云青的声音太轻了,轻得仿佛他在她心里,没有半点分量,“等雨停吧。”

“苏瑶。”他抬头,哀求她留下的话还未出口,挂在长睫的水珠轻颤落地的瞬间,她忽而垂眼,吻上他的唇。

萧叙怔在原地,下意识抬到她身后想加深这道吻的手,悬停在她的后颈,默默收回圈住椅背,仍由她主导。在他不由自主,向她凑去时,苏云青往后躲过,从情爱中脱离,起身回了屋,独留他一人,仍旧跪在雨夜,久难回神,揣摩着她口中的‘等雨停’是何意,是告别,还是峰回路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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