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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一时想起了方才在二进门时,陆安然隔着稀疏的人群,朝着他那个方位眼巴巴相望的画面。
或许,这个答案,只是不想给她罢了。
当初从噩梦中惊醒后的那几日,沈安宁曾几度怨恨憎恨不已,她曾想要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质问他一遭,为什么?
为什么既然不情不愿,又为何要娶她?
既然早已心有所属,当初陛下赐婚时为何不及时禀明心意,她那时并非非他不嫁啊。
何至于那般蹉跎她半生。
然而,所有的质问,所有的不满,却在此时此刻,对上对方冷硬而困惑的目光时,全部化为乌有。
这一刻,沈安宁忽然心如止水,内心再无一丝波澜了。
只因,前世二十三岁的沈安宁,在这一世二十一的陆绥安这里,永远也找不出满意的答案了。
心里一度有些空落落的。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饶是陆绥安不欲在这样不切实际的话题上过多纠缠,可看着忽然间破碎又脆弱的妻子,不知为何,到底心头一软,忍不住多宽慰了一句:“你嫁进来时日还不长,未来日子还长,不必过多忧虑。”
陆绥安沉思片刻,如是说着。
似乎是想给她喂一颗定心丸。
沈安宁如梦初醒过来,许久许久,收起了前世今生所有的情绪和不满,只一时微微扬起了一丝浅淡笑意,冲着他淡淡回道:“也是,日子还长着了,未来……慢慢来,不急。”
沈安宁悠悠说着。
陆绥安见沈氏脸上再度展露笑意,仿佛恢复如常,回到了从前,心下微微一松,像是终于解决了一件棘手的事情。
他只希望生活速速回到正轨。
不过,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妻子的笑意和从前有些不同。
偏头要再看时,这时马车骤然缓了下来,陆绥安尤为敏锐,很快撩起帘子,外头常礼立马凑了过来禀道:“世子,宣武街戒严。”
陆绥安眺望目光看去。
各个路口被严加把守。
原来今日宫中设宴,这是魏帝即位以来设的最大一个宫宴。
去年魏帝即位时,朝廷不定,国事未稳,人心亦乱,新帝一切从简,今年帝君即位一整年,朝局虽依然暗流涌动,到底堪堪稳住了大局。
今年魏帝借着给皇后贺三十整寿,将驻守在边疆各地的守将及重要地方官员悉数宣进了京城
。
对于皇室而言,私事,国事从来都是一体。
今日,满朝文武百官齐聚首,京城四处戒严,百官行至宣武大街时便得下马车接受审查,至皇城处再下马车再检,而后经人领进皇宫参宴。
沈安宁与陆绥安的话题亦到此终结了。
这一茬,亦算是彻底揭过了。
沈安宁心知,再耗下去,依然不会有任何答案。
这一世的陆绥安解不了上一世沈安宁的惑,更不会给她这一世想要的答案,然而日子还得照过。
眼下,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今日的宴会更为重要。
遂沈安宁将有关陆绥安的所有一切全部抛在了脑后,打起了精神,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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