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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绥安今晚行事如此鬼祟,该不会要将她骗到山上,将她连夜给卖了吧。
沈安宁忽然有些后悔,方才睡迷糊了,反应不过来,应该叫醒白桃或者浣溪,不然明日她回不来了,旁人都不知该往哪儿寻。
她的几次发问都被寒风吹散。
陆绥安都没有回答。
只行了约莫半刻钟后,陆绥安终于扶她下马,却在下马的那一刻,又改将她背在了背上,朝着山上走去。
沈安宁本就睡眼惺忪,又被马背颠了一路,到陆绥安背上时眼皮子已经开始耷拉了,已经顾及不上探究旁的了。
她一路半睡半醒,醒了一睁眼竟还在爬山,又迷迷糊糊接着睡,反复睡了醒,醒了睡,都还在不停的上山上山,仿佛睡了一个世纪,直到不知过了多久,陆绥安终于再度将她唤醒,一睁开眼,这才见四周黑黝黝的,伸手不见五指,直到陆绥安点燃火把,才见他们在九幽山的一处山顶上,确切来说,是九幽山的一座孤峰上。
整个山上一览无余,光秃秃的并无任何杂树,唯有临峰不远处有一株巨大的树凌峰而立,那株大树枝叶繁茂,树身巨大无比,怕是得合几人之力才能将其堪堪围住,只怕有数百年年岁。
而此刻,树下堆满树桩,陆绥安随手将其点燃,山上生了火堆后,瞬间照亮四周一切,这才见大树的一条树枝下晃荡着一个巨大的孔明灯,孔明灯还未点燃,是白色的外罩。
陆绥安随手将孔明灯取了下来,而后,朝着沈安宁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第79章
而看着举着孔明灯向她走来的那道身影, 沈安宁浑身所有的睡意瞬间消散了一干二净,整个人如梦初醒过来。
方才路上那一幕幕,让她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睡梦中。
她以为自己睡在了营帐内, 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陆绥安半夜潜入营帐, 将她唤醒,她梦到陆绥安抱她上马, 同她共乘一骑,她梦到他背着她上山, 还梦到了他举着一盏孔明灯朝着她走来。
那些应该都是前世的沈安宁一生渴望的画面吧。
前世,去往九幽山前夕,她便做了这样的梦, 她梦到世子亲自教她狩猎,亦梦到她同世子共乘一骑,前世, 沈安宁痴缠在那样的美梦中久久不愿苏醒过来,也就是那日梦醒后第二日,她在出发九幽山前操持府中的事宜, 累到当场昏厥,也就是那一日查出了肺痨,从此一蹶不振, 到底没能赶上那一趟围猎之行。
有那么一瞬间, 前世同今生, 梦境与现实交织混淆在了一起, 让她思绪混乱, 呆愣在了原地。
直到陆绥安举着灯笼一步一步来到了她的跟前,将那个巨大的孔明灯递送到了她的跟前,沈安宁终于好像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只轻轻愣愣道:“这是……”
陆绥安低头看着她,道:“夫人中秋那日不是想去放河灯么?”
那日,东市发生了命案,那日他们二人冷战一路,陆绥安便也完全记不起那日放河灯的习俗。
那日事后,看到沈氏深夜孤身一人在湖边放河灯的画面,陆绥安第一次对妻子感到愧疚和怜惜。
她父母双亡,自幼流落乡野,如今孤身一人,而他身为她的丈夫,有许多不到位之处。
陆绥安想要弥补。
说着,取出一支笔墨递到了沈安宁的手中,冲她道:“想写什么都可以。”
顿了顿,只又道:“今夜山上有风,这盏孔明灯可以飞得很远,可以飞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火堆的映衬下,陆绥安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他声音放得很轻很轻,那一惯清冷寡淡的面容上好似闪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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