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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瞬间松了一口气,只忙搀着张绾往里走,道:“咱们进屋说。”
第118章
原来, 昨夜沈安宁之所以回那么晚,是因为她昨晚遇到了张绾的马车,张绾决意离家出走, 临行前来同她告别, 她们正好在巷子口遇了个正着。
之所以要“离家出走”,是因为张绾的肚子日渐隆起, 已快要到了藏不住的地步,但张绾却深知, 这时她有孕的消息若一经公布,她便再没了任何阻拦廉城纳妾的立场和资格不说,反倒是会成为促成这件事的有力推手。
原来, 自那日那位严姑娘为救表少爷落水后便一直大病不起,她身子本就羸弱,是个实打实的药罐子, 此厢落水又感染了肺病,险些丢了半条命不说,竟还落得一个“恐无法生育”的下场, 这一连串的后果相继传出后,再加上严姑娘兄长当初为救廉城而死,严家的这一系列恩泽生生架到了廉家头顶上, 已到了廉城便是想要报答都报答不了的地步了, 于是, 原本已然偃旗息鼓的纳妾之说又再度被提上了日程。
其实, 在此之前, 自在那日张绾醉酒后,廉城已然彻底断了这个念头,他都已经再让廉母着手帮严姑娘相看亲事了, 只是如今旧事重提,又有胞妹亲自上阵拱火,再加上廉母对那位严姑娘怜爱有加,已放了话出来定要力排众议要成全此事,廉城拒无可拒,已被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一方面,各路人马,相继促成。
一方面,他不愿委屈张氏。
最终,廉城到底还是应下了这门妾室,但他同时向张绾承诺:他纳她,只为护她一个周全,他会以家主的名义养她一辈子,却绝不会碰她分毫。
他本以为张氏又会再度大吵大闹,却没想到出人意料的,她竟回了他一个:好。
话说,在廉城同廉家拉锯的这段日子里,张绾全程不曾参与,亦全程不曾表过态,她一直在冷静旁观着,只是,张绾面上虽已应允,心却已死。
其实真正让张绾心死的,并不是廉城的反口和失信,她是廉城的发妻,在如今这个世道,她没有阻拦丈夫纳妾的权力和资格,甚至在某种意义上,廉城纳那位严姑娘为妾,亦是天经地义,顺理成章之事,她知道廉城对那位严姑娘并没有多少男女之情。
只是,真正令她心死的,却是严姑娘到来的这一年整的日子里,是那位严姑娘堂而皇之的安营扎寨,步步为营,是整个廉家毫不掩饰的偏袒袒护,厚此薄彼,她那位婆婆偏私,她那位小姑子的袒护,现如今甚至已不单单是整个廉家,就连小姑子的整个婆家,竟都全部都奉那位严姑娘为座上宾了。
他们每个人的嘴脸和作为,在这些日子里,全部都一一清晰无误的暴露在了她的眼里,一览无余。
他们所有人,全部将那位严姑娘捧到了高处,竟未有一人顾及过她的感受,这才是真正令她感到心寒和绝望的最大原因。
即便今日廉城还袒护着她,可他今日已然退了半步,焉知明日后日,又是否能守得住阵地呢?焉知不是一不退,步步退的推辞呢?
而还未入大房之前,那位严姑娘就已成为了整个廉家,甚至小姑子婆家最大的恩人,若是将来严姑娘入了大房,她为妾,其尊荣甚至会在她之上。
她虽为妻,却已没有了任何立足之地。
这些肉眼可见的未来,生生压得她再无半点喘息的余地,如何能不令人感到心死和绝望?
只是,张绾只是深闺内宅里的平凡女子,她们张家从前家世平平,她并非什么出类拔萃之人,她既没有宁儿的魄力和手段,亦没有长姐的胸襟和格局,张家女,以及皇后胞妹的身份又注定让她做不到像沈安宁那般肆意妄为的提出“和离”这般惊世骇俗之举,于是,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离家出走”,便是只能像只鸵鸟似的,躲起来,让自己彻底消失在他们眼前,避开这令人绝望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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