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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更加珍爱。

凌当归拍了拍衣袖,扬眉启唇笑道:“父亲放心,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在床上躺了十多天,实在是腰酸背痛,就出来走走,晒晒太阳。”

祁王见他神色,虽然是笑着的,也是原先那种恣意的笑。然而此时憔悴清瘦,眉宇之间难掩心事,笑便看着有些勉强。

祁王叹气,“阿纵,是父亲对不住你啊。”

他拉着凌当归,边走边说:“爹无能,才让你遭受流放之苦,又险些让你被欺负……哎,丧于畜生之手。”

如此父慈子孝的温情肉麻,让凌当归有些不自在,他张扬道:“父亲不必过于忧虑,我可是祁王世子!才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想欺负我,那还得掂量掂量身上的皮经不经得起铁板高温!”

祁王拍着他的手,闻言被逗得合不拢嘴:“还是阿纵厉害。爹以前倒还小瞧了你,总觉得你还需要庇佑。没想到你经过流放的苦寒,竟也成长起来,能够独当一面了。你母亲在天之灵,亦可安息了。”

连他也没想到,竟是他这个儿子率先突围破局。

在流放途中,祁王便会与凌当归寻时机商议雁州反叛一事,然而到底没有精准的计划,连他自己心里都没有底。

时间又极其仓促,哪怕他提前便在雁州几处安插了刺客,邵覃和丁不弃也在暗中收拢百姓,只等到祁王等人到了雁州再想办法传递信息,寻时机举事。

谁知局势比祁王想象的更要糟糕。

韩虚谷俨然将自己当成了雁州的皇帝,无视天熙帝之令,竟公报私仇,将凌纵送到雁州府,让变态刺史之子加以折磨。

想到这里,祁王又是冷汗直出,不敢想,若是阿纵出手再迟些……会发生什么。

“父亲不必再忧心,都已经过去了。流放时,我便与父亲说过,柳暗花明又一村嘛。还得感谢井刺史和韩楼,如不是他们狂妄自大,我也不会寻得生路。”

凌当归再回想,仍觉得心潮澎湃,像是一场梦。

祁王感慨道:“阿纵,你做得很好。若没有你制住井屏山、射中韩虚谷,激励百姓,邵覃与丁不弃他们也不会那般势如破竹。”

一向顽劣轻狂的儿子,在生死攸关时刻竟如此果断决绝,祁王欣慰至极,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纵,那晚你门楼之上一箭射中韩虚谷,慷慨陈词,那般风采,竟有些高祖遗风,帝王之气。”

祁王一直在夸赞自己,凌当归越来越脸热,“就是为了活命而已。此事非我一人之力,若不是邵覃和丁不弃带着百姓及时赶到,那么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白费。”

祁王了然一笑:“果然是成长了,竟也知道谦逊了。”

那可不。

都给自己夸得比肩宜国的开国皇帝了,自知自己水平的凌当归都不好意思摆架子了,转移话题:“对了父亲,眼下有什么安排?我听闫庚说,陛下已经在移驾雁州的路上了?到时候……”

虽说祁王对外宣称自己仍是忠于皇帝的,只是皇帝为奸臣和术士蒙蔽,误会良臣,大兴土木,闹得苍生哀苦。等他来了雁州之后便会知晓,便会清醒。

可事到这个地步,天熙帝继位期间,民怨沸腾,也是非死不可了。

他要是不来雁州,祁王便会自雁州起兵,以“清君侧”的名义打到清都,逼迫他退位;若来雁州,便是请君入瓮,天熙帝自投罗网。

“雁州事务照常进行,此外我已经令雁州内的所有铁匠在锻造兵器与甲胄,还秘密书信给了一些散在四处的旧部,不日后,他们便会前来投奔我。”祁王极其沉重,“此一战,在所难免,只希望……”

话到嘴边,戛然而止。

祁王心中百感交集。

天熙帝,那可是他一母同胞的亲生兄长啊。

祁王闭了闭眼,缓缓吐息,“罢了,事到如今已无转圜余地,千秋之后万人所指,便指去吧,我也只为活着罢了。”

凌当归思索片刻,笑道:“父亲又何必担心,生前不管身后事。况且这宜国百年里,手足相残、子杀父、父杀子的事情,不知发生了多少次,每一次不过是历史重演罢了。后人要骂,算起来起码要骂上三天三夜,那是骂不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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