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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生与死,父与子(为传説中嘚橘喵的白银盟加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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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断然的点头:「既然是长老介绍来的人,那就不用浪费时间面试了,有什麽擅长的麽?」

「外科丶急救,有南林大学的博士证书,还有行医资格证,除此之外,帝国语丶中土语都会一些,在教团做过不少统筹工作和整理规划,行政工作我都没有问题。」

余树回答:「除此之外,几天之前,举行了上位感召的仪式,侥幸通过,是涡系,矩阵是回声。」

嘶—

人才啊!

季觉眼晴一亮,南林和天门一样,也都是联邦五大,而且医学方面的成果还要更好一些,这个年纪能拿下博士,还有行医资格证,智商和学习方面绝对是卷王级别。更何况,

在崇光教团里做统筹和整理规划方面的工作,绝对是地狱难度级别不但钱少事儿还逼多,能安排的条理分明,成为长老的助理,多少也是个管理方面的大手子了。

而且还是个奶!

这哪里是什麽孩子,分明是长老把自己养了多少年的宝可梦都拿出来了。

这不得把狗庸医谢岚一脚蹬旁边去,从此自给自足了?

「那就没问题了,我联系一下延工和苟董,先不安排固定岗位,海岸工业和信使物流两边你都看看,熟悉一下,确定了之后咱们再细说。」

季觉不假思索的点头,一把住,顷刻炼化。

拿下!

而等余树暂时离开之后,季觉才看向了沉默许久的长老。

「可以告诉我理由麽?」

这麽好的臂助和后辈,放哪儿都是宝贝疙瘩。总不至于忽然之间就不要了,放出来馈赠社会,回馈联邦吧?

「他犯下了杀人之罪,已经被圣灵所不容,教会不能容许他继续待下去了。」长老垂眸:「我知道这很残忍,很苛刻,并不公平,可这就是戒律。」

即便是,局势所迫。

可所谓的戒律,不就是用来束缚自己的麽?

一旦被打破,那麽,就再不可能重续。

一失永失。

「况且,他自己也过不了这一关。」

长老看向了他离去的地方,无声一叹:「人一旦自己产生动摇,那就找不到答案和方向了,与其没头没脑的仿徨乱走,不如安安静静的找个地方呆着。

他需要一点时间,一个避风港,一个让自己理清楚究竟想要什麽的地方。」

长老郑重的说:「海岸是个很好的地方,还请您务必不要嫌弃。」

「这是哪里的话?人才在哪里都不会被埋没的,况且,在这里,他简直就是圣人了。」

季觉摇头感慨:「你真是一位好父亲啊,长老。」

长老沉默了片刻,最后,自嘲一笑:

「我真希望我是。」

从海岸工业出来,已经是下午了。

季觉邀请了长老一起用饭,就在海岸工业自己的食堂,并不算奢靡,有菜有汤,足够吃且足够质朴简单。

宾主尽欢。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

就在新建好的车站前面,乱糟糟的人群和车队前面,长老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助理:「盼盼那孩子怀孕了,不能跟你一起奔波,就先在济慈医院帮忙吧,教团里这麽多人照顾,不会有什麽疏漏。

回头等你站稳脚跟,孩子出生了之后,你们夫妻两个怎麽打算未来,都随你们了。

余树感激点头:「谢谢父亲。」

「都说了,不要谢我。」

长老叹息,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笼罩在烟尘中的工地,乃至海岸工业的方向,忽然说:「我知你内心仿徨动摇,也知道你怀有仇恨和愤怨,没关系,人努力,犯错总是难免,你我并非圣人,心中皆有杂念,虽然不可免除,但总需克制,不可放任。」

「我知道。」余树点头。

长老继续说:「季先生是一位正直的人,你要向他学习,有什麽不懂的和想不明白的,请教他也可以。」

「父亲————」余树的神情复杂,欲言又止。

于是长老的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着他,好像洞彻内心一般:「.—-可是他抓捕奴工,催逼索债,在荒野里横行霸道,造业无穷?」

余树沉默。

「所以我才说,他是一位正直的人啊,小树。他做这些,难道是为了他自己麽?」

长老摇了摇头,轻叹:「这个世道,行善和持刀,如我这样的碌碌者,只能占一样。

不,应该说,害怕麻烦,畏惧别人的目光和后果,所以才渴望一个清白的过程,赖以自慰,聊以存身,乃至,首鼠两端,自欺欺人。

舍不得自己的孩子遭遇危险,又舍不得自己一辈子的成果,徊难断。

我不让你谢我,是因为我很惭愧,我不配—

不然我第一时间就应该联系陈行舟,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一样,提起刀子来出海,毫不顾忌的去救自己的孩子。」

余树抬头,想要为他辩驳,可却被长老的眼神止住了。

不准许他打断自己的话。

但是,有些人是不需要什麽结果的。

不在乎评价,不需要人的感激和所谓的声名,不为你我所恐惧之物所羁绊纠缠。他只在乎自己做的是否符合自己的规则,哪怕天翻地覆。

现在,你明白了麽?」

余树沉默。

「就在这里呆着吧,等你何时有勇气将曾经发生的事情讲述给别人听,再回来看我吧。」

长老最后告诉他,「行善你可以继续,要不要持刀,就看你自己了。」

「是。」余树低头。

长老神情严肃,还想要说什麽,可张口却停在了原地,许久,只是伸出手,最后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

「别忘了嬷嬷们的教导。」他低声说,「要努力。」

「嗯。」

余树再度点头,眼眶泛红。

于是,长老转身离去。

略微有些沉重的衣袍在风里飘着,裹在他身上,隐隐浮现出乾瘦的轮廓。

渐行渐远,再也不见。

余树站在原地许久,看着车来车去,人来人往。

许久,才转身顶着炽热的阳光,逆着人群,走向海岸的厂房。

太阳照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长,指向了父亲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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