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印记与预言(1 / 2)
第488章 印记与预言
天穹如裂。
新泉的天穹之上,那一道弥漫的黑暗在迅速的消散和收缩,随着大蛇投影的消散,再也不见。残存的大孽之染随着水银之雨的洗刷荡然无存,很快,整个镇子都再一次的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随着一道道的水银幕墙的收缩和消散,警报声夏然而止,保安部的队伍解除了戒严之后,街道上再次出现行人。
惊魂未定的旁观者们彼此交换着视线和眼色,议论纷纷,流言四起。毕竟短短半日之内的变化实在是太多,甚至超出了绝大多数人一生所见的变化。
有的人开始担忧海岸在做什麽邪门的实验,搞不好会把整个新泉送上天。还有的人说你特麽放屁,我亲眼看到了,这特麽就是灵气复苏懂不懂?一定是季厂长终于功行圆满,
度过雷劫之后,一剑破天,驾蛇飞升了云云诸多流言变着花样的流传开来,个中想像力着实精彩纷呈,令人大开眼界。
并没有过多久,混乱就已经过去,或者说,除了海岸的工业园区之外,其他地方大家一直都还挺混乱的,只不过是恢复往日的程度而已。
没过一会儿,市场上的摊位就重新摆起来了,运转如常。
想要在城外过日子,就要有一颗大心脏。
这年头,刮风下雨死人大抵都是常事,没什麽稀奇,况且,这不是还没死人麽,怕什麽。今天下午继续上班算加班,工资给双倍!
这流水线上干个个把小时,岂不是又能去洗个脚了?
美滋滋啊兄弟们!
「」—大体上,就是这样。」伊西丝报告道:「由于袭击者干扰,目前海州荒野消杀未能彻底完成,是否继续?」
「城外重点区域清理进度呢?」
「百分之百。」伊西丝断然回答,「所有标注的大群成虫全部都被彻底灭杀。」
「那就先到这里吧。」
季觉垂眸,凝视着手机屏幕上不断的浮现的各方问询和警告,冷笑了一声,收起手机:「既然该做的都做完了,他们愿意各人自扫门前雪,就随他们去吧。」
原本一个个的视若无睹,充耳不闻,现在海岸有行动了,又开始一个个跳出来显摆存在感了。
跳梁小丑,不外如是。
真希望接下来如果出现什麽反扑状况,他们还能这麽嘴硬。
季觉手里捏着两枚固体炼金术制作的水银结晶,感受着其中所掠取而来的灵质气息,
陷入沉思。
灵魂指针的制作要提上日程了,只不过以太一系的素材新泉的储备还是太少,搞不好还要再提两只鸡去童家叻扰一二。
相比起这个来,他更在意的,反而是掌心中的异常。
不久之前,就在大蛇解体,化身消散的时候,仿佛出现了什麽意外的问题,随着崖城所升起的那一道晶光,彻底失去了控制,以至于结构彻底溃散,毫无防备,空门大开。
这麽好的机会,季觉肯定不可能错过眼疾手快。
顺势就朝看大蛇的核心之中狠了一把!
结果,好像还真到了什麽东西回来?
在工坊加持状态之下的非攻之手,完全超水平发挥,有那麽一瞬间,季觉确实感觉自已抓到了什麽至关重要的东西,抓紧了,拽回来可掌心之中却空空荡荡。
仿佛幻觉。
梦幻泡影一般的脆弱之物,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只有透过纯钧的灵魂之影和季觉自身的灵质视觉,双重观测之下,才能够看到,掌心之中那一道模糊又隐约的轮廓。
如同雾中的幻花一般的诡异徽记。
倘若不注意看的话,甚至难以察觉。
季觉皱眉,本能的试图解析,才发现,这纯粹就是一个近乎于无的灵质印记,就好像,一个记号,一个凭证,一把钥匙?
可倘若是钥匙的话,这又是用来开启什麽的?
拿在手里,就能够感受到某种若有若无的呼唤和共鸣,宛如邀请一般,发出指引,只不过那样的指引太过微弱了,根本难以感受清晰。
沉思之间,他心念一动,听见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水银流转,将那一道仿佛风吹即散的灵质徽记彻底覆盖,封装储存。
往后再慢慢研究。
「季先生—没事儿吧?」
喘着粗气的余树终于顺着楼梯,爬上了楼,汗流渎背,似乎是已经找了他很久。
感受到之前剧烈的灵质波动和交锋之后,直到现在,依然惊魂未定,脸色隐隐发白。
确定了季觉的安全之后,才终于的长出了一口气,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这麽担心。
此刻他擦着汗,剧烈喘息:「刚刚究竟发生了—————-什麽?」」
「啊,打了几架而已,别担心。
季觉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应该是灵瘟的散播者找上门来了,过了一手,侥幸没吃亏「灵瘟——」
余树茫然,好像难以理解,可很快,苍白的脸色便迅速涨红了,膛目结舌,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灵瘟的扩散是———是人为的?」
「......
季觉回头,看着他失魂落魄的呆滞模样,怜悯的收回了视线。
「这世上的地狱,有多少不是人造的呢?」
「醒了吗?」
柔和的声音从身旁响起,不急不缓。
恍惚中,闻素从长梦里,睁开眼睛,看到了那个坐在窗前的身影,懒散微笑的中年人,笑意柔和:「这一番偷跑出去,还真是搞出天大的乱子来啊到底是捣蛋过头了,如果不是我拦着的话,老四恐怕已经把你生吞活剥了。」
「.—父亲?」
闻素的神情僵硬了一下,下意识的起身,克制着瑟缩和不安的样子。
然后,才感觉到,身上的伤势-原本足以令自己分崩离析的重创,居然已经大有好转,毫无任何后遗症,就连那一缕足以将灵魂焚烧成灰烬的龙火都凭空消失不见了。
险死还生。
只可惜,她的内心却难以涌现丝毫的欢悦和庆幸,尤其是,在自己大费周章隐秘布置的安全屋里,居然出现了那个身影。
仿佛回到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甚至还用她最喜欢的茶具泡了茶,茶香氮氩着,升起,带着隐隐清甜。
「尝尝看,我打赌赢来的好茶,安定神魂,对你的伤势有奇效。」窗前依靠着的懒散男人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过来。
托着下巴,欣赏着她端起茶杯浅酌的样子,就像是看着小仓鼠吃瓜子一般,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实话说,我还是喜欢你之前桀骜不驯的样子,不过,这般潜伏爪牙的样子也很可爱就是了。」
闻素僵硬了一瞬,克制着肩膀颤抖和抽搐的动作,鼓起勇气,看向了那一双漆黑的眼晴,纯粹的黑暗里,永远的都洋溢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映照着她的面孔。
就像是俯瞰尘埃。
「父亲你不怪我麽?」闻素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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