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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气没地儿撒的祁砚知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撞他枪口上的傻子。
“疼么?”祁砚知栖身问得温柔,做音乐的基本都有一副好嗓子,只要祁砚知想,再缱绻细腻的嗓音他都发得出。
“疼……”那一巴掌的力度真的很大,祁砚知说话的时候这醉鬼都还捂着脸满眼淬着怒火。
“真的很疼么?”祁砚知望过来的时候朝他垂眼笑了笑,染着轻松的笑意终于让这倒霉的醉鬼想起来他当时为什么要把人拦下来了?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就这张脸搁谁不迷糊啊!!
冷脸的时候随便一个眼神就能拒人于千里之外,笑的时候右脸脸颊偏下颌的地方又会浮起一个小小的梨涡,梨涡不大却长得很精巧,像个唇边的美人痣似的,稍微动一下就能把人迷得一愣一愣。
尤其遇上谁喝多了脑袋也迷糊的时候,其实什么都还没看明白,但当那张秒天秒地的脸露出来的时候,一切都完了。
“不……不不疼,”刚刚准备骂上去的那堆脏话被短暂地犹豫一秒后哆哆嗦嗦地吞了回去。
说实话,就这么一张好看得离谱的美人面,他这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还真舍不得说点儿重话,哪怕对面这位打人是真疼啊。
祁砚知继续栖身缓缓靠近眯起了漂亮的桃花眼,沾了几分艳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干净而又不容抗拒的男声清晰地吐出一句,
“不疼就快滚,不然就去死,听明白了吗?”
一八七的身高慢慢逼近的时候压迫感十足,对面那人瞬间酒醒了一半,被打的那巴掌还在脸上隐隐作痛,时刻提醒着他面前这人实在惹不起。
但他同时又想,上一辈老人话说得果然没错,越美丽的事物往往越危险,尤其把这话放到人身上,简直就跟箴言似的一听一个准儿。
“明……明白了。”对方声音弱弱的,捂脸时的眼神既愤恨又带了点儿掩饰不住的害怕。
祁砚知其实想说他不吃人,但他才刚退开半步,这人就不带丝毫犹豫地,立刻跳着台阶冲了下去。
一口气都不带歇的那种,看得祁砚知嘴角实在忍不住抽了抽。
“我有这么吓人么?”
祁砚知在下层的平台处稍稍停了会儿,没走下去,就这么沉默地朝下望着,上层平台撑在扶手边的蒋昭南莫名觉得有点冷,披在肩上的西装被他理了理顺势穿了回去。
还没等蒋昭南抚平袖口的褶皱,那道收起了锋利,平静到开始显露出悦耳的嗓音近乎是砸一般落在了他的耳畔,
“别偷听了,出来吧,早就知道你在那儿了。”
男人的声音透着股只开玩笑才会存在的戏谑,没沾染方才出现的万分之一的恶意,只单纯的调笑,直白又干脆。
蒋昭南犹豫了一小会儿,祁砚知没催他,侧身向上望去的时候面上没什么表情。
没等太久,蒋昭南最终还是朝前迈了几步, 角度刚好够祁砚知看清他的模样,当然,也够蒋昭南看清祁砚知的模样。
酒吧的DJ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此刻竟响起了本该完全不属于这里的抒情舞曲,旋律藏着法兰西一贯的浪漫风情,神秘又带着那么点儿几不可察的深沉与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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