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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砚知几年前听过这首曲子,标准的法式情歌,一辆冒着蒸汽驶在绿色田野的列车,一节洋溢着优美歌声的车厢,一位年迈的拿着钢笔在信封上落下姓名的象征派诗人。
没有目的地的列车自由地涌入一个新的时代,没有收信人的信件永远地埋葬在夏夜的微风里。
时至今日,祁砚知仍记得这首歌的寓意,旧时代落幕后,新时代来临前,那个短暂的时间缝隙里,人们曾拥有过的,
飞蛾扑火的爱情。
蒋昭南没听过这首歌,更不知道歌词的含义,他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什么腔调都能模仿,俄语也一样,几乎可以说是精通,西班牙语说起来虽然笨拙,却也不影响沟通。
唯独法语,除非必要,不然绝不可能碰一下。
优雅低沉的吟唱在他们投向彼此的目光中流转,祁砚知深不见底的双眸倒映在蒋昭南浅色的瞳孔里。
后者不死心地望着,迫切又带着几分偏执的视线一寸寸梭巡着,前者莫名觉得好笑地站在原地,任他打量任他找寻,任他确认过后重新落入早就该接受的失望中。
“艹,还真特么是男的。”蒋昭南笑得苦涩,攥紧的拳头略显无措地垂在西裤一侧。
其实早就看到了,就在他们对话的时候,那头柔软漂亮的蓝色短发,于女人而言的确是短发,对男人来说却是长发。
发丝染过还烫过,蓬松地错落地交叠在一起,不经意撩起颊边的鬓发时,耳垂边又会露出一个十字架模样的银质耳环,左耳是十字架,右耳似乎是一个简单的素色单圈。
不过这人耳朵上的耳洞似乎远不止这两个,耳轮、耳桥,一个挂了锁链,一个穿了根耳针。
蒋昭南粗略估计了下,两只耳朵零零总总加起来差不多五个耳洞,不算太多也算不上少的数字。
至于那张他忘不了的侧脸以及那个只一眼就让他陷进去的背影,统统都跟他面前这人对上了。
而对方,是一个男人。
第5章
蒋昭南有点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现在的感觉,对面的男人漂亮得不似真人,没化妆,皮肤白得跟雪一样,像他上回送人选的和田玉,通透又干净。
但同时蒋昭南又在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一点白人血统,因为这人除了白,五官或多或少都沾了一点欧美人的特点,尤其眉骨和眼睛,前者他只在某个卖红酒的法国佬脸上见过,后者……
蒋昭南忍不住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方没动,知道他在观察自己的眼睛,祁砚知愣了一瞬,随后笑了笑目不转睛地盯着蒋昭南脖颈边空无一物的皮肤。
祁砚知的眼睛似乎不是完全的漆黑,外头旋转的射灯将紫黄色的光一点点倾洒在了只他们两人存在的楼梯间,蒋昭南站得高一些,从上往下望的时候祁砚知就这么直白而自然地与他对视。
蒋昭南看清了,是他最喜欢的,玛瑙的颜色,
蓝黑。
祁砚知已经在下层平台站了很久,久到他开始沿着刚刚走下去的楼梯一阶一阶地,重新上前。
蒋昭南不知道在想什么,聚焦的视线一寸寸迷离地散开,直到身旁极近的地方多出一双露出手腕的手臂,缓慢地,直接地,将他圈进了靠近平台栏杆的角落。
“你干什么?”蒋昭南用胳膊抵住祁砚知不断逼近的胸膛,向后弯着腰,半迷蒙半不解地望着他。
蒋昭南净身高一八四,穿皮鞋大概一八六,这个身高无论放国内还是国外都绝对算不上矮,但现在把他逼近角落的男人只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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