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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来点真格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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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来点真格的

殿内气氛微妙之际,殿外忽然响起脚步声。

神后如蒙大赦,立刻缩回金猊身侧,整个人几乎要陷进那蓬松的毛发里,她胡乱抓起一本书挡在面前,连书脊都拿反了也浑然不觉,只露出一双泛红的耳尖。

陆沉渊看的想笑,想提醒她书拿反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神后脸皮薄,他现在的感觉大概就相当于孩子看小电影被抓包,只不过他现在是抓包的那个,心情很复杂——既好笑她这种笨拙的遮掩,又有点「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微妙感慨。

「沉渊——」

李令月的声音自殿外传来,尾音拖得绵长,带着几分慵懒甜腻。

她金丝凤纹裙裾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几步便跨入殿内,目光在陆沉渊身上一扫,嘴角勾起一抹心照不宣的笑意。

「周兴完了!」

她两眼发亮,神采奕奕,两步并作一步扑进陆沉渊怀里,双臂熟练地环上他的脖颈,陆沉渊下意识揽住她的腰肢,还没来得及说话,唇上便是一热——李令月已经吻了上来。

这个吻热烈而缠绵,带着熟悉的温度和气息。

她甚至恶作剧般轻咬了下他的下唇,惹得陆沉渊闷哼一声。

——这小娘皮越来越喜欢咬人了,总感觉不是个好兆头。

「等等!」

陆沉渊借着喘息赶紧暂停,朝后方示意。

李令月这才注意到殿内还有人——神后正缩在金猊身侧,书册挡着脸,只露出一双微微睁大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哦,灵晞也在。」

李令月不以为意,毕竟在她眼里,神后不过是个懵懂的小女孩,便又意犹未尽地在陆沉渊唇上啄了一下才退开。

「母亲命来俊臣审周兴,这两条狗互掐,周兴必然要认罪!岑相丶狄阁老他们也就安全了。」她眉眼弯弯,指尖轻点陆沉渊的胸口,吐气如兰道:「这都是你的功劳,本宫要好好犒劳你……」

说着,手已经不安分地往他腰上摸。

「咳咳!」

陆沉渊赶紧按住她那只作乱的手,瞎说什麽虎狼之辞!

再说那是犒劳我吗?哪次不是我出力。

没用的小娘皮!

李令月奇怪道:「你这是怎麽了?怎麽还害羞起来了。」

害羞……

陆沉渊眼角抽搐,没好气道:「当着灵晞的面,注意点,有什麽话到寝殿再说。」

李令月越发奇怪:「注意什麽,她又不懂。」

再说还不是你先开的头,上次还在她面前说什麽双修双修的,现在倒正经起来了!

「……」

陆沉渊无言以对。

神后默默把书往上抬了抬,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继续盯着他们看。

——她确实不懂。

——但她正在学。

——而且学得很快。

陆沉渊深吸一口气,拽着李令月往外走:「回寝殿!」

「哎?你拉我做什麽?本宫还没说完呢!」

李令月被他拖着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冲神后笑了笑:「灵晞,早点休息。」

神后乖巧点头,等两人身影消失在殿外,才缓缓放下书。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山海经》,又抬头望向殿门方向,若有所思。

公主半晌,她轻轻拍了拍金猊的脑袋,小声道:「原来……是这麽咬的。」

金猊:「……?」

……

寝殿。

一阶段事后。

烛火摇曳,纱帐低垂,炭盆里的银骨炭烧得正旺,偶尔爆出一两声轻微的脆响。

李令月懒懒地趴在陆沉渊胸口,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他的发尾玩,青丝散落,在烛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

她忽然冷笑轻声道:「你说……周兴会不会死?」

她忽然冷笑一声,指尖微微用力,扯得陆沉渊「嘶」了一声:「母亲让来俊臣来审周兴审他,倒是再合适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过去他怎麽折磨别人,来俊臣就怎麽折磨他!」

陆沉渊一手枕在脑后,闻言低笑,随口道:「没那麽简单。」

李令月一愣,支起身子看他:「什麽意思?」

陆沉渊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慢条斯理道:「周兴既然知道酷吏的手段,自然不会挣扎,来俊臣说什麽,他就认什麽。」

李令月眉头微蹙,思索片刻,忽而睁大眼睛:「那……来俊臣为了凸显自身价值,必然株连甚广!周兴要是若把罪全认下来,岂非自寻死路?」

陆沉渊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深意:「武皇就算只为做给来俊臣看,也不会真就无情卸磨杀驴,她还要用来俊臣,就必然要『宽仁』——估摸着也就判个流放。反正周兴仇家那麽多,出了神都,必死无疑。如此,既除掉了周兴,又表演了一番念旧情,何乐不为呢?」

「……」

李令月沉默片刻,忽而沉声道:「帝王心术,当真算无遗策!」

陆沉渊笑而不语,只是伸手将她往怀里搂了搂。

窗外寒风呼啸,殿内却暖意融融。

李令月靠在他肩头,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胸膛上画着圈,低声道:「那……狄阁老他们呢?」

陆沉渊闭目养神:「实话很难听。我不想说。」

李令月俯身就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留下一排浅浅的压印,目光危险:「你说不说?!」

陆沉渊暗运功法,全身硬比钢铁:「我就不说!你再咬个试试?」

李令月看他死猪不怕开水烫,又好气又好笑,手缓缓向下,嗓音柔媚道:「现在呢?你说不说……」

「嘶……」

陆沉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睁开眼无奈看她,咬牙道:「你等着!等我五境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李令月不屑嗤笑:「等你五境,本宫肯定已经六境丶七境!你这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快说!」

「……」

陆沉渊没法,只能继续道:「这不是显而易见吗?谋逆之案既已不攻自破,武皇自然要『明察秋毫』,还他们清白,不过,多半也会找个藉口丢出去……

无论岑相是否冤枉,他先反对易储得罪武家,又反对修建大云寺,得罪武皇,武皇看他不顺眼,肯定不会留着他碍眼啊。

再者,有武承嗣他们挡刀,明着可以说是为了保全他们,免于武家迫害,所以贬官外派,暗地里也可以继续坐收渔利,看他们死斗。

岑相丶欧阳通他们都是反对易储的,武承嗣不会只甘心放他们远离朝堂,为了一劳永逸,永绝后患,必然要下死手!武皇乐见其成,毕竟都是李唐一系的人,死了对她也没什麽损失,骂名还是武承嗣担……还是那句话,何乐而不为呢?」

「……」

李令月愣住了,怪不得陆沉渊说难听……这话里对母亲的揣测确实太阴暗了。

可是理智又在告诉她,他说的一切很可能变成现实。

李令月撑起身子,锦被滑落露出雪白肩头,烛火在她眼中跳动出凌厉的锋芒:「好一招借刀杀人!看来还得再护一程,不然只会前功尽弃。」

陆沉渊点了点头:「武承嗣为了震慑其馀反武之人,多半会选在神都动手,假借江湖人的名义,进行刺杀,等案件审结,我带《青冥百鬼绘》过去看看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要不也是白忙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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