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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润:“哦。”
这是做什么?
攀亲戚?
哼。攀谁不好,用赵彗之那个混账东西攀他傅家的亲戚?
赵家的族长得了御赐赏银回家,走路带风,并不知道当时他离被迁怒降罪就差那么一点点。
翌日,元勉和石斌从杭州乘船赶至嘉兴。
石斌私下收到李相的问候信,坚持请旨亲自带走李轩昂,将之公然拘于南行台官衙待审。
这是李季臣的意思,生怕傅润动用“私刑”伤了他的宝贝儿子。
元勉则向傅润推荐了一个世袭的刚继任的漕运千户,说是年轻、口才好,且愿陪陛下巡江南。
天下哪有自愿的苦差事。
想必是家中父辈与元勉有交情,托元勉送孩子在御前露个脸表表忠心罢了。
此人姓冯,名咎,虚岁十七,贡举出身,相貌俊俏风流,见多识广,尤其长了一双好眼睛。
冯咎年纪小,倒不胆怯,站在船头介绍两岸唐阁宋楼的来历,忽然道:“臣仰慕陛下久矣。”
傅润听了只是笑,心道若说不出一二三便踹他入水,“哦?说来听听,你仰慕孤什么?”
冯咎后退两步恭敬地半抬头,满面崇拜之色。
他吞咽唾沫忍住见真人的激动,略整理润色多次的腹稿,然后字正腔圆地说:
“陛下早年奉先帝旨治理江南河道,臣尚在家从慈母授读《四史》,幸与陛下有一面之缘……”
船在浮萍和新生的莲叶间穿梭,涟漪成浪,惊起几只黑嘴白羽、交颈安眠的水鸟。
傅润许久不闻自己做皇子时的事,漫不经心地听着这小千户追溯往昔,思绪渐渐飘远。
当时他被傅璨断了手脚,丢尽尊严,稍后和飞玄汇合,主仆二人狼狈逃离金匮,待回过神来,只剩下无尽的恨意和悔意。
什么治水,什么监工,什么万事躬行、体察民情……他统统记不得了。
他只记得傅璨一袭红衣用靴子抬起他的下巴,笑问他可曾后悔。
“二哥,贱民就是贱民,你信他们,他们却要搜刮你的财物,再出卖你的性命。”
是……这样么?
泥浆掺杂冷雨弄脏他的睫毛,他半眯着眼,打量躲在草房子里或静坐或抱头沉默的农民。
这些人分明是受到傅璨的怂恿才敲断了他的骨头,如今知晓他的身份,竟害怕成这副模样。
他好像从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暂时忘记他是谁,只知他在等一个人,一个面目模糊的人。
农民们见他懵懂如痴儿,起了歹意,起初用不值钱的破布、发馊的饭菜换走他身上的玉佩、香囊、金丝织就的中衣和马靴,后来连五岁的孩子也敢挥舞棍棒捶打他的脚腕、朝他吐唾沫。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可一想到这些拜傅璨所赐在金匮尝尽的羞辱和折磨,他就不能再往前回忆什么。
他下意识希望忘了金匮,离金匮远远的,永远不要再想起来江浙还有这么个地方。
氤氲山雾中坐在青驴背上和他一起喂猪草的孩子倏地失去身影,仿佛从未与他相遇。
他莫名失落,手腕红肿得像泡烂的馒头,双脚被傅璨用靴子碾压几次后彻底失去知觉。
金匮的县令掸去衣袖上的雨珠,龇牙咧嘴掩下鄙夷,傲慢地派下人扶他。
他四肢俱断,疼得几乎失聪,隐约听见衙差冲着他的耳朵费力地喊叫道:
“二皇子,你松松手呀,你的手全是泥,我们要拿帕子给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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