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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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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安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视线,藏在衣袖中的手缓缓将玉戒推出一截。

裂冰玉透着凉,像极了不见天日的那种,也正因此,其上细碎的裂纹才未暴露于人前,物之所适罢了。

“国公与侯爷叙旧,本督便不打扰。”

云卿安攥紧了手,再抬眼时目光平和无异。

“厂督可还要摘杏枝?”

岑衍跟在云卿安背后,眼见着他越走越远将那叙旧攀谈的两人甩在身后,不知为何生出了种误入乱流之感。

再回头望那簇金黄时,只觉得黄得颓败。

“不必。”云卿安应得果决。

由在枝头死,也比落他手上好得多。

——

内宦宫娥手捧托盘,游移于明廊殿宇间,衣袂轻扬。

但闻乐工奏乐袅袅绕梁来,往来迎宾寒暄的宾客皆是衣冠楚楚。

“声势规格实是浩大,光禄寺是忙得不可开交,内宦倒是又能从中贪一笔小财。”薛迈对此见怪不怪,同司马厝一同被引着入座。

滥用职权,中饱私囊,硕鼠为着点利益什么都做的出来。朔边军粮被克扣一事都能在御前瞒得严实,可见到了何种地步。

“他们要是踩湿了鞋。再被那么轻轻一拽,少说也能摔掉半条命吧。”司马厝嘲讽道。

“能是能,只是后边接踵而至的可就未必乐意了。”薛迈随意仰靠,用手敲了敲钿镜案桌说,“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司马厝望他良久,不以为意地坏笑道:“毕竟是司礼监掌印,给的自然隆重些。”

薛迈微微一叹,凌云气魄好似都随着他的年龄一道归于沉敛,雄将再开口时像在诉说他人的纸短情长,道:“像你爹,脾气冲的很。”

司马厝眉头几不可见地跳了下,若无其事地掀袍落座,道:“与他无关。”

淡漠得像是在谈一个陌生人。

薛迈倒也不意外,干笑了一声不再言语。

殿内正中,金九龙御案坐南面北设在上首,左侧并排是镀金凤案,为帝后之座席。

其下殿左右两侧摆着数十张案几,案上金杯佳肴皆已备齐,文武百官各自落座静候圣驾。

司马厝明显兴致不高,只在贺凛有些局促地进场时,抬起眼瞧他一瞬便移开了目光。

忽一道尖细的嗓音传来,“皇上皇后驾到!”

在座人皆出列行礼,齐呼万岁千岁。

宫人簇拥间,李延瞻携着身侧的皇后龚芜雍容步入,他头顶华盖,皇袍曳地尽显天家威仪。

“众卿免礼。”

司马厝行完礼抬眸时,看清了跟在李延瞻身边亦步亦趋的人。

魏玠俨然是一副“司礼监第一人”的作派。

他压下眸中的情绪。

该来的,总会来。

元璟帝及众人一一落座,阶下首案却是空了出来。颜老不在,内阁次辅龚河平自然而然地成了首席,他与凤案后的皇后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李延瞻目光居高临下地环视一圈,最终停在了司马厝的身上,不吝褒奖地道:“今日乃我大乾吉日,长宁侯力克敌军,有此等虎将,实乃福气!”

他那晚喝得醉醺醺的,竟是没给司马厝留半点面子,等总算清醒了些又听了谏言,才后知后觉自己做法欠妥,便有心想要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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