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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得多了,就可以随便扔吗?”
虞望沉默片刻,忽地转头看向他:“不是隨便扔,而是那帕子已经旧了、烂了、髒了,不适合再用了。笨蛋,怎么这么爱钻牛角尖。”
“你送我的东西,就算旧了、烂了、脏了,不适合再用了,我也想留着。”
虞望心里高兴,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我人就在你面前,你留着那些死物做什么?”
文慎不说话了。
“前几日何如霖和另外几个飞虎营大将秘密派了暗哨入京。之前担心回纥会趁我班师回朝的间隙来犯,但新帝登基后完全贯行你主张的绥边政策,回纥部族入京在西北边境安居乐业,与大夏互通有无,至少三年五载间不会有异动。”
“就算有,塞北边防也已经全部重新加固,何如霖和鲤牧足以率兵抵抗外敌。再不济,等纪青自西南干出一番事业,也可以再奔赴塞北前线。”
剩下的,还有一些话,虞望没有再说。
文慎自始至终,也没有多问。
但其实他们都清楚,倘若有一天何如霖、鲤牧、纪青都无法阻止外敌的铁蹄,虞望还是不得不披挂上阵。先帝褫夺了他的封號,却没有撤掉他的爵位,他依然是侯府的家主,就算没有了镇北侯的封號,也必须承袭父亲绥安侯的封号。
镇北,绥安。虞家世世代代都困守于此。
文慎很想像当年一样懂事,不论是母亲把他送到虞府的那一年,还是目送虞望离京的那一年,哪怕内心再害怕、再不舍,脸上也依然露出一副淡然的笑容。
但他贴在虞望炙热的怀抱里,只是一个没留神,眼泪就顺势夺眶而出,怎么也止不住了。
他好想跟虞望撒娇使坏,好想让虞望亲口承诺他不再走。他知道虞望是最信守承诺的人,只要他答应了,只要他点了头,一定就不会再离开他。
然而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前额贴在虞望颈侧,贴着他一抽一抽地哭。
虞望心不知道碎成了多少片,单手抱着他的腿根,另一只手轻抚他眼底湿润的小痣:“你把身体养好,以后就算我不得不披挂上阵,也可以带你随軍。”
文慎猛地怔了怔,张了张口,脸上露出一丝欢喜的笑意来,可很快,只是眨眼间,那笑意就又黯淡下去:“我随軍北上,京城没有照应的人,如若到时候又有人从中作梗,想要置你于死地,怎么办?”
“自江南、潇湘、燕赵到塞北的粮道已经全部重新辟成,沿途皆由飞虎营精兵把守,不会再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了。况且刘珉虽资质平庸,却是个有德行的皇帝,往后的日子虽不能一概而定,但也不必太过忧心。”
文慎听他这样说,竟然真的开始思考起随军北上的可行性。若真如虞望所言,粮道和辎重军道已经全部安排自己人把守,他在京中又还有几个心腹,一旦有要事也可以八百里加急传信。他就算随军两三年,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文慎这样想着,竟很快止住了哭:“那我要怎么做,才不会在前线成为你的拖累呢?”
虞望笑着捏捏他的脸颊,整颗心化得黏黏糊糊的,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漫延过他的脑海,可是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便又听文慎有些焦虑地说:
“我有时候站久了会有点跛脚,夜里看东西有时候也不太清楚……不要紧吧?夜里行军的时候,我会尽量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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