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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节抬头,下颌微抬示意他坐下,顺手把搁在一旁的吉他递过来。陈伯扬接过,指尖无意识地在琴身上叩了两下,木质共鸣发出沉闷的响。
他问:“听妈说,最近治疗效果还不错?”
陈明节的目光像一泓凉水,他拿出手机,在输入框内打字:还可以。
陈伯扬环视四周:“许庭哥没一起来吗?”
陈明节继续打字给他看:去抽烟了。
陈伯扬点点头,又絮絮地说起爷爷的近况。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讲,陈明节偶尔“嗯”一声,像湖面上泛起的涟漪,转瞬即逝。
两人从水上公园散步至学校前门,恰好遇到汤岁从门口出来,四目相对的瞬间,陈伯扬意外道:“你今天没去练舞吗?”
目光从他们身上短促地扫过,汤岁嘴里莫名生出一种苦味,低声说:“没有。”
“那我——”
“还有事,我先走了。”汤岁打断他后面的话,往相反方向走,生怕晚一秒就会打扰到什么似的。
陈伯扬望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一转头正对上陈明节探究的目光。
“给许庭哥发信息。”陈伯扬笑了笑,“一起回家吃个饭吧。”
见他不肯多说,陈明节也没再问什么。
今晚汤岁的魂丢了。
上错菜三次,空耳五次,不小心撞到客人两次,左脚踩右脚七次。
他脸色也不大开心,闷闷的。刘叔关切询问需不需要请假,汤岁刚说完不用,转身一下子就把膝盖磕到桌角,痛得他闷哼一声。
一瘸一拐带着病假回家,他胸口蔓延着那种近乎麻木的痛,早知道陈伯扬有那么多好朋友,自己就该离他远远的,又或许刚开始的接近就是错误。
对汤岁来说,过程不重要,结果也不重要。
开锁进门,家里特别黑,窗外的霓虹像垂死的萤火,在房间里投下诡谲的光斑。蓝美仪正对着一盏惨白的台灯化妆,听到动静时明显僵了一下。她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时候回家,便装作不经意问:“这几天去哪儿睡了?”
“舞蹈室。”
“哦。”蓝美仪继续涂口红。
汤岁拧开房间门把手的时候发现,平时堪堪能钻进自己身体的缝隙似乎变宽了。他愣了愣,然后进屋。
视线扫过狭小的空间,从桌角到窗台,床头,被子也没有被翻过的痕迹,一切照旧。
汤岁掀起床尾的第二层被单,那里本该放着自己攒下的钱,但此刻空无一物,那片空荡荡的床板像一张咧开的嘴,无声地嘲笑着他的天真。
心底瞬间腾起恶寒,他出去质问蓝美仪:“我的钱呢。”
蓝美仪正在对着镜子检查妆容,闻言心虚地偏开身体:“什么钱?”
“我放在床底的钱去哪了?”汤岁声音提高一些,尾音带着些颤抖,“你能不能别装傻。”
蓝美仪本来还暂存愧疚,此刻见他似乎真的生气了,陡然拔高嗓门壮胆:“什么叫你的钱?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好歹也是我生出来的儿子,早就该这么做了!”
“你知不知道那些全都是我攒下来的课时费和报名费啊?”汤岁强忍着情绪,手指微微发抖,眼底也红透了,“我不是只比一场,你用钱的话为什么不早点说?我可以给你想其他办法!”
“想办法?”蓝美仪猛地起身,介于怒火和羞愧之间,她喘着粗气:“你除了会把钱扔出去打水漂还会干什么?什么舞蹈课需要那么高的费用,再说了,你比赛能拿奖?拿了奖然后呢?空有虚名!真是越活越像你爸!”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钱也是我赚的,你凭什么说拿就拿?”
“凭我是你妈!凭你欠我的!汤岁,你欠我的,你爸也欠我的!他死了,你就得连带着他那份亏欠一起还!”
蓝美仪瞪着眼,面容不再美丽,而是带着一种几乎窒息的压迫感,她的红唇在灯光下像一道流血的伤口。
汤岁太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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