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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百一十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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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杜悯看他这个嘚瑟的模样,他翘了下嘴角,也就这点出息,真容易满足。

“想种地简单,我在河清县有三百亩职田,听孙县丞说沈县令在任时是把这三百亩职田租出去了,我也打算租出去,既然你想种地,我留几亩给你。”杜悯说。

“你在河清县还有田产?”杜黎讶异,“之前进士及第不就分了五百亩永业田给你?”

“两者不一样,职田算是我俸禄的一部分,等我离任之后,职田就不是我的了。”杜悯解释,“你想要种几亩地?我得提醒你一件事,河清县种的都是麦子,你没有种麦的经验,不要贪多,免得种毁了糟蹋地。”

杜黎伸出一只手,“五亩如何?有没有离黄河近的地方?我引黄河水种稻。”

杜悯心里一动,这跟他给中书侍郎说的一样,他想挖河凿水渠改造稻田,既能解决黄河水患,又能丰富河清县的庄稼种类。

“真要试种水稻?”杜悯问,“这事好解决,我可以用我的职田跟黄河附近的农田换。”

杜黎点头,“换废弃粮仓附近的农田,离义塾不远,我还能来给你二嫂帮忙。”

“行。”杜悯一口答应。

三天后,司户佐领着杜黎在距义塾半里外的地方选中五亩种着冬小麦的农田。

“因着黄河五六月份好发大水,这块儿地一年只能种一茬麦,我听县令大人说你想改造水田,这块儿地就合适,冬小麦收了之后,黄河水患正好把水灌过来,免了你挑水灌溉育田。”司户佐说。

杜黎看他一眼,他疑惑道:“你说得挺有条理,为什么之前没有实行稻麦混种?”

司户佐抓一把土抖散,“你看。”

杜黎一看就明白了,江南地区的稻土粘性大,是黑淤泥,土肥,而这把土含沙量大,松散,肥力小。

“河清县百姓不擅长种水稻,再一个也不喜欢吃米,考虑到习性和经济,种水稻的人户少之又少。你有种水稻的经验,可以试一试。”司户佐说。

杜黎点头,“行,等冬小麦收割之后,我试试在这块儿地种上水稻。”

*

另一边,孟青带着孟春赶着驴车来到河阴县县衙,赵县令跟司户佐打过招呼,孟青说明身份,对方立马带二人去北邙山下看客栈。

越靠近北邙山,路越开阔,山道上纸钱铺路,车辙印覆着车辙印,最宽敞的地方有百步之遥,可容二十驾马车顺畅通行。路两侧有出售棺椁和雕刻石碑的作坊零星分布,也有出售明器的摊位和作坊,规模都不大,毕竟行至此地的送葬队都是备好了陪葬品和棺椁。

再往前,店肆林立,风水师的摊位随处可见。披麻戴孝的人游走在食肆、客栈和风水师的摊位之间,放眼望去,除了孝衣的白和屋脊土墙的黑黄,再无其他颜色。山里的哭丧声伴着寒鸦粗哑的叫声,为山下惨淡的景平添几分瘆人的寒意。

“就是这儿了。”司户佐压下眉眼,他拆下封条推开客栈的大门。

至于孟青买来的十五个仆从,她给分成五组,三人一组,一组负责劈竹条,一组负责染纸、晾纸、熨纸,另外三组则分别负责扎骨、壮膘和糊裱。

到了五月,冬小麦到了收割的季节,孟青的教徒计划成功了大半。她选个开业的日子,当天就把十五个仆从转移到北邙山山下的义塾,一同运来的还有六车纸扎明器,卸车后直接摆在义塾门外。

孟春也带着他的五个奴仆跟着迁移过来了。

杜悯为给他们充门面仗人势,他当天穿着官袍大摇大摆地过来了。

天阴沉沉的,看着要下雨了,山下的送葬队急匆匆地赶路进山,脚步仓促,担子不稳,一时间,山下充斥着陶器和漆器碰撞的闷响。

杜悯背着手站在路旁望着,突然看见一队鬼鬼祟祟的人,领头举着灵幡的几个人佝着腰扭过脸,一副躲躲藏藏的模样。他走进义塾,自得道:“看来我的大名已经传到河阴县了,他们看到我就怕,难不成他们以为我还能管到河阴县的百姓?”

话音未落,杜悯察觉到不对劲,“行走在河阴县地盘上的送葬队会怕我这个隔壁县的县令?”

“会不会是他们误以为你是河阴县的县令?”孟春接话。

“河阴县县令哪有我这么年轻?再则,河阴县县令压根不管厚葬的事。”杜悯快步走出去,但那个送葬队已经不见了。

孟青走出来,说:“三弟,快要下雨了,你带人先回去。我们今晚就不回了,在这里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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